“叩、叩、叩?!?/p>
清脆的敲門聲在雅閣外響起,打破了拍賣結(jié)束后的短暫寧靜。
謝長風(fēng)揮袖打開禁制,門外站著的,正是方才在臺上風(fēng)情萬種的主持人姚瑤。此刻她臉上帶著無可挑剔的職業(yè)微笑,身后跟著兩名手捧銀盤的侍女。銀盤之上,盛放的正是那張引得無數(shù)人暗中覬覦的殘破地圖。
“恭喜貴客拍得仙緣,小女子特來為您呈上寶物?!币Μ幝曇羧崦模抗庀仁锹湓诹嗽趫鲂逓樽罡叩闹x長風(fēng)身上,盈盈一禮,語氣恭謹。在她看來,這位元嬰真君自然是主事之人。
然而,她話音剛落,旁邊的陳淵就一個箭步上前,毫不客氣地從銀盤上拿起了那張古樸的皮革地圖,隨手抖開,漫不經(jīng)心地打量起來,嘴里還嘀咕著:“嗯,看著是挺舊的,就不知道耐不耐用?!?/p>
姚瑤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美眸中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便恢復(fù)如常,只是目光悄然在陳淵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老謝,付錢。”陳淵頭也不抬,繼續(xù)研究著地圖上的鬼畫符,仿佛那不是一萬下品靈石,而是一枚無關(guān)緊要的糖果。
謝長風(fēng)嘴角微微抽搐,心中無語,卻也不敢怠慢,依言取出一個裝有靈石的普通儲物袋,遞給了旁邊的侍女。這點靈石對他而言,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姚瑤見狀,心中已然明了,這位看似年幼、舉止隨意的少年,恐怕才是這三人中真正做主的那位。她立刻調(diào)整了姿態(tài),對著陳淵再次斂衽一禮,笑容更加真誠了幾分:“是小女子眼拙了,恭喜公子獲得天大機緣。若無其他吩咐,小女子便不打擾諸位雅興了。”
陳淵只是隨意地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可以走了。謝長風(fēng)和陳臨也全程保持沉默,沒有任何與她寒暄的意思。
姚瑤再次行禮,帶著侍女恭敬地退了出去,輕輕關(guān)上了雅閣的門。
剛一離開,她身邊的一位侍女便忍不住低聲抱怨:“姚瑤姐,那三人好生無禮!尤其是那個小子,竟然連正眼都不看您一下!”
姚瑤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恢復(fù)了平時的精明與冷靜,淡淡道:“他們不是無禮,是太聰明了。很清楚我親自送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確認是誰拍下了地圖。既然彼此心知肚明,又何必假意客套?把消息傳給委托人吧,我們這邊的交易已經(jīng)完成,后續(xù)如何,與我們拍賣行無關(guān)了?!?/p>
……
雅閣內(nèi),陳淵將地圖在手里拋了拋,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果然,圖里面藏了一道很隱蔽的神魂印記,手法還算高明,尋常元嬰估計都難以察覺。”
說著,他隨手將地圖扔給謝長風(fēng):“喏,老謝,感受一下?”
謝長風(fēng)接過地圖,神色凝重。他深吸一口氣,元嬰境強大的神魂之力驟然凝聚,如同無形的水銀,小心翼翼地探入地圖之中,試圖找出并抹除那道印記。
然而,他的神魂之力剛一接觸那印記,便感覺像是撞上了一座亙古永存、堅不可摧的神山!那印記看似微弱,卻蘊含著一種遠超他理解的層次的力量,紋絲不動,反而震得他神魂微微一蕩!
“這……!”謝長風(fēng)猛地睜開眼睛,臉上寫滿了震驚與駭然,“以我的神魂強度,竟連撼動其分毫都做不到?!留下此印記者,其實力……”
“呵,”陳淵輕笑一聲,伸手拿回地圖,“早跟你說了,要是隨隨便便就能抹掉,人家還搞什么釣魚執(zhí)法?專業(yè)點好不好。”
他將地圖收入懷中,然后轉(zhuǎn)頭看向陳臨,臉上露出一個燦爛又帶著點壞心眼的笑容:“不過嘛,如果操作順利的話,哥,你結(jié)丹的日子差不多到了。”
“真的?!”陳臨聞言,頓時喜上眉梢。十朝大比結(jié)束后,在焚天宗的那幾天,他的修為早已達到筑基大圓滿的臨界點,靈力滿溢,隨時可以嘗試結(jié)丹,卻被弟弟強行壓了下來,只說時機未到。如今終于等到這句話,他如何能不興奮?
“當(dāng)然是真的!”陳淵笑得像只偷到雞的小狐貍,“而且包你‘舒服’得終身難忘哦!”
陳臨:“……”他突然有種不太妙的預(yù)感。
“走吧,老謝。”陳淵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不回歸一樓了,直接出城,找個開闊沒人打擾的地方。咱們……等魚上鉤?!?/p>
謝長風(fēng)壓下心中的震撼,略一思索便道:“城西三百里外,有一處名為‘風(fēng)蝕平原’的荒地,地勢開闊,人跡罕至,正合適?!?/p>
“得嘞!那就出發(fā)!”陳淵一馬當(dāng)先,推開雅閣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