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乳臭未干,仗著幾件法寶,便敢如此放肆?”那聲音充滿不屑,“便是你師尊太乙在此,也不敢如此對吾說話!”
哪吒心中再震,對方竟直呼師尊名諱,口氣如此之大?他強自鎮(zhèn)定:“少裝神弄鬼!報上名來!”
“吾之名號,爾還不配知曉?!蹦锹曇舻溃拔崆覇柲?,你腳踏風(fēng)火輪,手持火尖槍,可還記得這些法寶,最初源自何處?你那蓮藕化身,又是承了何人情誼,方才重塑?”
哪吒聞言,臉色猛地一變!這些是他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與隱痛!
他的法寶,大多得自乾元山金光洞,但太乙?guī)熥鹪?,煉器之法乃至一些核心材料,卻與上古截教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而他的蓮藕化身更是當年闖下大禍,剔骨還父削肉還母后,太乙真人求了諸多關(guān)系,才得以用先天靈荷之藕混合三光神水塑造,其中似乎也欠了某些因果。
“你究竟是誰?!”哪吒的聲音有些干澀。
“吾乃昔日故人?!蹦锹曇粽Z氣忽然變得有些縹緲,“見你靈珠本源,竟被天庭奴役,成為打壓異己的先鋒,可悲可嘆。”
“你胡說!我乃天庭敕封正神,三壇海會大神,護衛(wèi)天庭,何來奴役之說!”哪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反駁,但眼神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迷茫。這些年來,東征西討,鎮(zhèn)壓妖魔,也鎮(zhèn)壓過不少“不聽話”的散仙乃至昔日截教門人,有時他亦覺得,這與當年那個快意恩仇的自己,似乎漸行漸遠。
“哦?是嗎?”那聲音充滿譏諷,“那你可知,你如今奉命巡查,所要搜尋的‘域外魔蹤’、‘截教余孽’,究竟是何模樣?為何搜尋?玉帝與諸圣,又可曾告知你那天河堤壩之上,以真靈填縫者,又是何人?”
一連串的問題,如同重錘,狠狠砸在哪吒心上。他確實只奉命行事,對于深層緣由,知之甚少。天河之事,更是禁忌,無人敢提。
“你休要蠱惑于我!”哪吒咬牙,卻下意識地放緩了搜尋的動作。
“蠱惑?”那聲音冷笑,“吾只是憐你靈珠化身,本應(yīng)逍遙天地,卻淪為棋子而不自知。你父李靖,托塔凌空,看似威風(fēng),實則不過是西方教與天庭博弈的傀儡,連親子都可犧牲,何況于你?”
“住口!”哪吒最恨人提當年之事,瞬間暴怒,火尖槍猛地刺向下方荒島!
轟!槍芒肆虐,將荒島一角炸得粉碎,卻依舊破不開那核心區(qū)域的混沌禁制。
“惱羞成怒?”那聲音依舊平淡,“也罷,言盡于此。你只需記住,今日之言,他日必現(xiàn)。待你幡然醒悟之時,可來東海之極,尋一古礁,默念‘靈珠子歸位’,或可見一線生機。好自為之?!?/p>
聲音戛然而止,無論哪吒再如何叫罵試探,都再無回應(yīng)。
哪吒懸停半空,臉色變幻不定,心中亂成一團麻。對方的話語如同魔咒,不斷在他腦中回蕩。天庭的隱瞞、父親的功利、師尊的算計以及那些被刻意遺忘的、關(guān)于自由與本心的渴望。
他最終沒有繼續(xù)強攻荒島,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冷哼一聲:“裝神弄鬼!”便駕起風(fēng)火輪,看似怒氣沖沖地離去,但其巡查的心思,卻已徹底散了。
洞府內(nèi),通天緩緩收回神念。方才自然是他以混沌珠模擬氣息,以神念傳音,忽悠了哪吒一番。
“師尊,此子桀驁不馴,更是闡教嫡系,為何”云霄有些不解。哪吒可是害得不少截教門人上榜的“兇手”之一。
“靈珠子本性不壞,只是被教導(dǎo)歪了,且其身世特殊,與西方、闡教、天庭乃至女媧娘娘皆有因果,是一枚重要的棋子?!蓖ㄌ炷抗馍铄?,“若能以其為切入點,或能在天庭內(nèi)部埋下一顆釘子,關(guān)鍵時刻,或有奇效。今日種下一因,且看日后結(jié)果?!?/p>
他不再多言,目光再次投向那即將燃盡的萬靈蘊神香。
第一炷香即將燃盡,必須盡快煉制更多!而且,效果還需加強!
僅僅滋養(yǎng),還不夠!必須找到能穿透封神榜禁錮,直接增強真靈本源的方法!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系統(tǒng)商城,以及…那廣袤的洪荒大地。
或許,該去拜訪一下另一位“老朋友”了。
那位執(zhí)掌輪回,卻同樣困于天道,對諸圣不滿的——平心娘娘(后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