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道赤紅色的流星,像老天爺劈下的一刀,把青云城的夜空給撕開了。
那光,血紅血紅的,晃得人睜不開眼。它拖著一條燒透了的尾巴,從天上橫著砸過去,整個城的瓦片都跟著嗡嗡亂叫,像是下一秒就要被震得跳起來!
家家戶戶的門窗哐當(dāng)哐當(dāng)響,孩子哭,狗也叫,街上亂成了一鍋滾粥。
“老天爺發(fā)怒啦!快跑啊!”一個老漢抱著頭,鞋都跑掉了一只。
“回家,都回家關(guān)好門!這紅光邪性,像古書上說的‘血煞沖霄’,大兇之兆??!”有個略通文墨的秀才邊跑邊喊,臉色慘白。
人們像炸了窩的螞蟻,抱著頭,沒命地亂竄。
林云天站在林家祠堂門口的石頭臺階上,風(fēng)吹著他洗得發(fā)白的舊衣服,獵獵作響,像面屈辱的旗。
要是在平時,他早就低下頭,縮起脖子,把自己藏進陰影里了。
被蝕月魔宗廢掉修為的這三年,他早就學(xué)會了當(dāng)個透明人,像陰溝里的老鼠,這樣才能少挨打,少受辱。
可這一次,他的腳像被釘在了石階上,挪不動!
不是因為天上那嚇死人的異象,而是他自己的身體,出大問題了!
“呃啊——!”
一股鉆心的劇痛,猛地從他右手掌心炸開!像是有燒紅的烙鐵,直接摁進了他的骨頭里,還狠狠擰了一把!
痛得他眼前一黑,金星亂冒,差點從臺階上一頭栽下去。
他猛地攤開手掌,瞳孔瞬間縮成了針尖!
也就在這一刻,一個冰冷、傲慢、仿佛來自遠古時空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深處炸響:
“三百年的賭局……終于等到你了,我的……容器。”
手掌皮膚下面,那三年來死氣沉沉、幾乎被他遺忘的紫金色龍鱗紋路,活了!
它們像一群餓瘋了的細蛇,瘋狂地蠕動、游走,發(fā)出細微的“嘶嘶”聲,貪婪地吞噬著從天而降的那些微弱紅光。
每吸收一絲紅光,那紋路就清晰一分,灼熱一分!
更讓他心跳差點停掉的是——
他那干涸了三年,被所有名醫(yī)斷定永遠廢掉的經(jīng)脈里,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針刺感!又癢又麻,還帶著點撕裂的痛!
是生機!是他枯死的力量,在拼命地頂破土壤,要重新長出來!
“吞穹……吞穹魔脈……”林云天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哭腔,又壓著狂喜,“老伙計……你,你他媽的終于肯醒了?!”
他死死攥緊拳頭,指甲狠狠摳進了掌心的舊傷疤里——
那是三年前,蝕月魔宗的鎖魂鏈穿掌而過,留下的屈辱印記。
血珠瞬間滲了出來,他卻感覺不到半點疼。
只有一股滾燙的、蠻橫的、讓他想仰天狂吼的力量感,在干涸的河床里橫沖直撞,像是要把他整個人都撐爆!
就在這力量感充盈全身,讓他幾乎失控的瞬間,他模糊地感知到,在遙遠得無法確定方向的彼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