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玉樹感到窒息的是,在那數(shù)十具復蘇的普通戰(zhàn)俑之后,冰窟最深處,靠近那冰晶祭壇的位置,三具明顯更加高大、甲胄更加精良、甚至頭盔上帶著翎羽裝飾的戰(zhàn)將俑!覆蓋他們的玄冰最為厚重,此刻也布滿了裂痕!其中居中那具手持青銅長劍的戰(zhàn)將俑,眼窩中的幽綠魂焰最為熾烈、凝練,散發(fā)出的煞氣也最為恐怖!他緩緩抬起手,僵硬地握住了腰間那柄青銅長劍的劍柄!一股遠超普通戰(zhàn)俑的威壓,如同無形的山岳,轟然壓下!
百夫長…甚至千夫長級別的陰兵將領!玉樹的心徹底沉入了無底深淵!絕望如同冰冷的巨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一個普通戰(zhàn)俑就幾乎耗盡了阮桀最后的力量,面對數(shù)十個,還有更強大的將領…如何抵擋?!
“結(jié)…陣…殺…無…赦…”
沙啞、滯澀、如同萬載寒冰摩擦的聲音,從那名持劍的戰(zhàn)將俑喉骨中擠出。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統(tǒng)帥威嚴,瞬間傳遍整個冰窟!
嗡!
隨著這聲命令,數(shù)十具剛剛破冰而出的普通戰(zhàn)俑,眼中幽綠魂焰猛地一跳!他們那僵硬的動作瞬間變得協(xié)調(diào)起來!沒有吶喊,沒有咆哮,只有一種冰冷到極致的肅殺!他們迅速移動,步伐沉重而整齊,如同演練了千百遍,瞬間在狹窄的冰窟空間內(nèi),結(jié)成了一個簡單卻極具壓迫力的半圓戰(zhàn)陣!前排持戈,中排引弩(雖然弩機早已腐朽,但那引弓的姿態(tài)卻帶著森然殺意),后排握劍!所有冰冷的兵鋒,如同毒蛇的獠牙,齊齊指向了孤立無援的玉樹和她身后瀕死的阮桀!
冰冷的殺氣凝如實質(zhì),如同萬載不化的玄冰,瞬間凍結(jié)了玉樹周遭的空氣!她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墨玉瞳孔深處那片混亂的星海被這恐怖的殺氣刺激得瘋狂翻涌,與頸后蠢蠢欲動的詛咒紋路內(nèi)外交攻,讓她頭痛欲裂,幾乎站立不穩(wěn)!
“不…不能…死在這里…”玉樹死死咬住下唇,腥甜的味道在口中彌漫。她艱難地挪動腳步,用自己單薄的身軀,如同螳臂當車般,擋在了阮桀身前。體內(nèi)的力量早已枯竭,但她依舊瘋狂地壓榨著每一絲潛能,雙手間再次亮起那微弱到幾乎看不見的星輝光盾。
就在這絕望的絕境,冰窟內(nèi)那至陰至寒的恐怖殺氣攀升到頂點,數(shù)十具戰(zhàn)俑即將發(fā)動致命齊攻的剎那——
異變陡生!
嗡——?。?!
冰窟最深處,那座完全由幽藍玄冰凝結(jié)而成的簡陋祭壇之上,那團無聲燃燒的、瑰麗變幻的九幽玄晶魄,猛地爆發(fā)出一陣前所未有的、純凈到令人心悸的藍白色光芒!
光芒并非擴散,而是凝成一道筆直的光束,如同冰晶鑄造的神矛,瞬間照射在…玉樹的身上!更準確地說,是照射在她頸后那道被星圖封印、此刻卻在恐怖殺氣刺激下隱隱波動的暗紅色疤痕之上!
一股難以言喻的、純凈到極致的冰寒之力,瞬間涌入玉樹體內(nèi)!這股力量并非攻擊,而是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與…共鳴!
玉樹渾身劇震!
頸后那道灼熱的疤痕,在純凈冰寒之力的涌入下,如同被投入了冰泉的烙鐵,瞬間冷卻!那幾道蠢蠢欲動的漆黑詛咒紋路發(fā)出無聲的哀鳴,再次被死死壓制!更讓她感到靈魂顫栗的是,意識深處那片因殺氣刺激而瘋狂翻騰的混亂星海,在這股純凈冰寒之力的撫慰下,竟然…奇跡般地…平復了下來!
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如同冰泉洗滌,瞬間充斥了她的識海!
與此同時,那九幽玄晶魄爆發(fā)出的純凈藍白光芒,也如同無形的屏障,瞬間將玉樹和阮桀籠罩在內(nèi)!戰(zhàn)俑們那如同實質(zhì)的冰冷殺氣,在接觸到這層藍白光暈的剎那,如同遇到了克星,竟然被強行隔絕、削弱了大半!那即將發(fā)動的致命齊攻,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異變和光芒的阻礙,出現(xiàn)了極其短暫的遲滯!
就在這生死一瞬的遲滯間隙!
玉樹清澈的墨玉瞳孔中,混亂盡褪,只剩下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如同冰封湖面般的極致冷靜!她的目光,如同最精準的尺規(guī),瞬間掃過整個冰窟,掃過那數(shù)十具冰冷肅殺的戰(zhàn)俑,掃過那三具散發(fā)著恐怖威壓的戰(zhàn)將俑,最終…定格在冰晶祭壇中心,那團瑰麗燃燒的九幽玄晶魄之上!
在那純凈冰焰的核心深處,一點極其微弱、卻帶著一種熟悉而古老氣息的玉色光芒若隱若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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