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神斷劍發(fā)出一聲兇戾的嗡鳴!被暫時(shí)壓制的黑紅光芒再次爆發(fā)!劍身上的暗紅血紋重新亮起,如同流淌的巖漿!一股更加狂暴、更加兇戾、且沾染了血儺冥土死氣的毀滅氣息轟然擴(kuò)散!劍格處的玄鳥圖騰再次被暗紅的血紋纏繞、覆蓋,變得猙獰而扭曲!
封印…破了!
血儺滿意地看著手中重獲“自由”、兇威更盛的戮神斷劍,猩紅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黑洞般的眼眸掃過下方絕望的阮桀和奄奄一息的玉樹,如同在看兩只微不足道的螻蟻。
“玄鳥血脈…成長太慢…”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殘忍的期待,“待你…真正成熟…吾再來…收割…”
“至于這柄劍…”她輕輕撫摸著冰冷的劍身,黑洞般的眼眸望向昆侖群山深處,那鉛灰色的、低垂的天穹,“是時(shí)候…去會(huì)一會(huì)…昆侖墟的…老朋友了…”
話音落下,巨大的黑傘虛影緩緩轉(zhuǎn)動(dòng)。血儺的身影連同那柄兇威滔天的戮神斷劍,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跡,在翻滾的灰霧中迅速變淡、消失。那籠罩天地的恐怖威壓也隨之消散,只留下凜冽的寒風(fēng)和一片死寂的雪原。
劫后余生的冰冷,比死亡更令人窒息。
阮桀跪在雪地中,緊緊抱著玉樹冰冷僵硬的身體,感受著她生命氣息如同風(fēng)中殘燭般微弱地?fù)u曳。玄鳥之淚滾落在雪中,光芒微弱。戮神被奪走的憤怒、玉樹瀕死的絕望、以及自身弱小帶來的無力感,如同三座冰山,將他徹底凍結(jié)。
青黛拖著受傷的身體走到阮桀身邊,看著玉樹心口那致命的傷口和慘白的臉,眼中充滿了悲傷。她蹲下身,顫抖著手指探了探玉樹的鼻息,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脈搏也幾近于無。
“還有…還有一絲微弱的生機(jī)…”青黛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沙啞,“玄鳥之淚…護(hù)住了她最后一點(diǎn)心脈…但…太微弱了…隨時(shí)可能…”
一絲生機(jī)?!
這如同黑暗深淵中驟然亮起的一絲微光!瞬間點(diǎn)燃了阮桀死灰般的眼眸!
“救她!求求你!青黛姑娘!救救她?。 比铊钊缤プ×司让静?,眼中爆發(fā)出駭人的光芒,死死抓住青黛的手臂,指甲幾乎要嵌進(jìn)她的肉里,“無論什么代價(jià)!無論要我做什么!救她?。 ?/p>
青黛看著阮桀眼中近乎瘋狂的執(zhí)著,又看了看玉樹心口那致命的創(chuàng)傷和玄鳥之淚微弱的守護(hù)之光,一個(gè)極其危險(xiǎn)、幾乎不可能的念頭在她腦海中閃過。她猛地看向手中那枚青翠的翎羽令牌——此刻,令牌正微微地震動(dòng)著,散發(fā)出前所未有的柔和青光!令牌的尖端,堅(jiān)定地指向昆侖群山深處,某個(gè)被冰雪覆蓋、隱約可見古老建筑輪廓的方向!
“昆侖墟…靈樞…西王母道場…”青黛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的決絕,“傳說中…那里有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瑤池圣泉’!這是…唯一的希望了!”
她指著令牌指引的方向,那是一片被巨大冰川環(huán)繞、隱藏在云霧之中的古老殿宇群,即使隔著遙遠(yuǎn)的距離,也能感受到其中散發(fā)出的浩瀚、古老而神圣的氣息!
“但是…血儺…她帶著戮神劍…也去了那里…”青黛的聲音充滿了憂慮,“前路…比神魔戰(zhàn)場…更加兇險(xiǎn)…”
阮桀順著青黛手指的方向望去。巍峨的昆侖神山如同沉默的巨人,守護(hù)著那片云霧繚繞的古老殿宇。血儺帶著戮神劍的陰影,如同巨大的陰霾籠罩其上。
他低下頭,看著懷中玉樹那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感受著她微弱到幾乎斷絕的呼吸。眉心的血契傳來一絲微弱的、如同冰原下潛流的生命脈動(dòng)。
他輕輕擦去玉樹臉頰上凍結(jié)的淚痕,小心翼翼地將她冰冷僵硬的身體背起,用盡最后的力氣固定好。然后,他彎腰撿起雪地中那枚光芒微弱的玄鳥之淚,緊緊握在手心,溫潤的觸感帶來一絲微弱的力量。
最后,他抬起頭,望向那云霧繚繞、危機(jī)四伏的昆侖深處。眼神中沒有了絕望,沒有了瘋狂,只剩下一種沉淀到極致的、如同昆侖玄冰般的冰冷與決絕。
“走?!比铊畹穆曇舢惓F届o,卻帶著斬釘截鐵的意志,在凜冽的寒風(fēng)中清晰響起,“去昆侖墟。去瑤池?!?/p>
“無論擋在前面的是血儺…還是神魔…”
“誰敢攔我救她…”
“我就…”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自己右臂上那如同丑陋疤痕般、黯淡卻依舊存在的青黑色血紋,聲音如同萬載寒冰,一字一句地砸落在冰冷的雪原上:
“戮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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