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落空,玉樹眼中的瘋狂更甚!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喉嚨里發(fā)出壓抑的、如同野獸般的低吼,肩頭的傷口因劇烈的動作瞬間崩裂,鮮血染紅了繃帶!但她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墨色的瞳孔里只剩下阮桀那張在她眼中扭曲成“妖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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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樹!冷靜!是我!阮桀!不是敵人!”阮桀驚恐地大喊,試圖喚醒她的理智。
然而,回應(yīng)他的,是玉樹更加瘋狂的掙扎和喉嚨里壓抑不住的、充滿殺意的嘶鳴!她似乎完全失去了語言能力,只剩下最原始的攻擊本能!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阮桀幾乎要被陷入瘋狂的玉樹撲倒撕咬之際——
驛站破敗的門口,那如同巨獸之口的豁洞處,一陣極其輕微、卻異常清晰的金屬摩擦聲,伴隨著刻意壓低的腳步聲,毫無征兆地響起!
不是野獸!是人!而且不止一個!
阮桀渾身的寒毛瞬間炸立!巨大的危機(jī)感如同冰水澆頭,瞬間壓倒了面對玉樹的恐懼!他猛地轉(zhuǎn)頭看向門口!
只見三個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豁口的陰影里!
他們穿著統(tǒng)一的、厚實的深褐色麻布短褐,外面套著同樣染滿泥污的粗糙皮甲。皮甲胸口和肩頭,赫然烙印著與玉樹羊皮坎肩袖口一模一樣的、猙獰的虎頭圖騰!只是他們的虎紋更加完整,虎眼處還用暗紅的顏料點染,透著兇戾之氣!
是秦軍!活著的秦軍士兵!
為首一人身材高大壯碩,臉上有一道斜貫左頰的猙獰刀疤,如同蜈蚣般盤踞,讓他本就兇狠的面容更顯戾氣。他左手按在腰間青銅劍的劍柄上,右手則拎著一卷似乎用某種皮革制成的卷軸。一雙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眼睛,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與警惕,如同探照燈般在破敗的驛站內(nèi)掃視著,瞬間就鎖定了火堆旁正在瘋狂掙扎的玉樹和狼狽躲避的阮桀!
他身后的兩名士兵,一個身材瘦高,眼神陰鷙,手中緊握著一柄寒光閃閃的青銅短戈;另一個則相對矮壯,背負(fù)著一把幾乎與他等高的硬木長弓,腰間箭壺里插著十幾支羽箭,此刻正警惕地搭箭上弦,箭頭在昏暗中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死死瞄準(zhǔn)了驛站內(nèi)的兩人!
肅殺!冰冷!帶著戰(zhàn)場歸來的血腥煞氣!
驛站內(nèi)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篝火的噼啪聲都顯得格外刺耳。
刀疤臉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首先掃過阮桀身上那件破爛怪異、印著模糊白色圖案的T恤,眉頭狠狠一皺,眼中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與輕蔑,如同看著某種骯臟的穢物。顯然,阮桀這身現(xiàn)代的、格格不入的裝束,在這位秦軍銳士眼中,比路邊的乞丐更加令人不齒。
隨即,他的目光落在了蜷縮在地、正陷入瘋狂掙扎、身上裹著骯臟羊皮坎肩的玉樹身上。當(dāng)他的視線掃過玉樹肩頭那洇著暗紅血跡的繃帶,掃過她手腕內(nèi)側(cè)那兩個若隱若現(xiàn)的秦篆小字“玉樹”,尤其是掃過她那張沾滿血污卻依舊難掩精致的臉龐時——
刀疤臉那雙兇狠銳利的瞳孔,如同遭遇了強(qiáng)光的刺激,猛地收縮成了針尖大??!臉上的那道猙獰刀疤都因極度的震驚而扭曲起來!他死死地盯著玉樹的臉,仿佛要將她的五官刻進(jìn)靈魂深處!隨即,他如同觸電般,猛地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緊握著的那卷皮革卷軸!
他動作粗暴地、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急切,刷啦一聲將那卷皮革卷軸抖開!
皮革卷軸被展開,露出了里面用濃墨繪制的圖像和文字!
火光搖曳,阮桀的視線越過刀疤臉的肩膀,清晰地看到了那卷軸上繪制的內(nèi)容!
卷軸頂部,用粗獷有力的秦篆寫著兩個殺氣騰騰的大字:
懸顱!
下面,是一副用線條勾勒得栩栩如生的人物畫像!
畫像上,是一個女子的半身像。墨色長發(fā)如瀑,眉如遠(yuǎn)山含黛,眸似寒潭映星,鼻梁挺秀,唇線緊抿,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凜冽的英氣。即便只是簡單的墨線勾勒,那份屬于公主的威儀與精致,依舊撲面而來!
畫像下方,同樣用秦篆寫著幾行小字:
“逆賊同黨,前朝余孽,公子扶蘇之胞妹——玉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