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shí)間,在這片廢墟的塵埃里,在玉樹這具冰封的雕塑旁,繼續(xù)著它無聲的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
也許是幾個(gè)時(shí)辰,也許是更久。沉降的塵埃重新在玉樹冰封的軀體上覆蓋了薄薄一層,試圖將這最后的殘酷景象也溫柔地掩埋。
上方崩塌堆疊的巖石縫隙間,如同融入水中的墨痕,無聲無息地再次浮現(xiàn)出那個(gè)深青色的身影。
他依舊懸立空中,腳下離那覆蓋著塵埃與玄冰的玉樹軀體僅有數(shù)尺之遙。塵埃在他周身丈許外詭異地懸浮、沉降?;璋档墓饩€下,深青色的袍服流淌著如水般的暗澤,衣襟和袖口處的蟠螭紋路若隱若現(xiàn),透著久遠(yuǎn)的威儀。
他幽邃的目光,如同古井無波,緩緩掃過下方。
目光掠過玉樹心口處那枚幽光大盛、散發(fā)著暴虐寒氣的“玄螭鎖元針”,以及針尾那猙獰昂首的蟠螭頭顱,眼底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極其隱晦的、難以捕捉的滿意。
目光掃過玉樹那徹底冰封、覆蓋著幽青玄冰的右臂,在那被冰封的、焦黑掌心中依舊緊貼著的黝黑玄鳥門殘片和焦黑《商君書》殘片上,微微停頓。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玉樹那徹底死寂、覆蓋著塵埃與冰霜的蒼白面容上,在她那空洞渙散、再無一絲神采的眼眸上停留了一瞬。
“可惜了?!币宦晿O輕、聽不出絲毫情緒的低語,如同嘆息,又如同塵埃落定的確認(rèn),從他唇間飄出,融入這片死寂的廢墟塵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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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垂在深青色寬大袍袖中的右手,極其隨意地抬了起來。
那只修長(zhǎng)、穩(wěn)定、骨節(jié)分明的手,對(duì)著下方玉樹那冰封的右手掌心,隔空虛虛一抓。
動(dòng)作輕描淡寫,如同摘取一枚成熟的果實(shí)。
嗡!
一股無形的、沛然莫御的力量瞬間籠罩了玉樹的右手!
覆蓋在右臂和手掌上的厚厚幽青玄冰,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間無聲無息地消融、退散!露出了其下被冰封的、焦黑破損的手掌。
掌心之中,那塊指甲蓋大小的黝黑玄鳥門殘片,以及那片焦黑的《商君書》殘片,如同被無形的絲線牽引,瞬間脫離了玉樹焦黑的皮肉,懸浮而起,穩(wěn)穩(wěn)地落入了那人攤開的掌心之中。
玄鳥門殘片黝黑冰冷,殘留著羽翼的刻痕。《商君書》殘片焦黑黯淡,文字刻痕模糊。兩者都沾染著玉樹暗紅的、早已凝固的血跡。
深青色身影看也未看掌中這兩塊沾染著血跡的殘片,五指輕輕一握,殘片便消失在他寬大的袍袖之中,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下方徹底死寂、如同冰雕般的玉樹軀體,在她心口那枚依舊散發(fā)著森然寒氣的“玄螭鎖元針”上停留了一瞬,隨即,似乎再無興趣。
深青色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痕,無聲無息地淡化、消失在崩塌巖石縫隙間昏暗的光線里,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唯有這片小小的角落,塵埃依舊無聲飄落,覆蓋著那具心口釘著螭針、覆蓋著幽青玄冰、徹底死寂的軀體。右臂掌心處,被強(qiáng)行剝離殘片后留下的兩個(gè)焦黑血洞,在幽青的玄冰映襯下,如同兩只絕望的眼睛,空洞地凝視著這片永恒的廢墟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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