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畫面中,原本只是猩紅的光點處,空間如同破碎的鏡子般裂開一道巨大的、不規(guī)則的黑色縫隙!濃稠如墨的灰霧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出!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灰霧深處,隱約可見無數(shù)雙閃爍著幽綠光芒的眼睛,以及…一個撐著小號黑傘、懸浮在裂縫邊緣的纖細身影!
“不好!”季禺臉色劇變,“渭水裂縫…徹底爆發(fā)了!血儺…她在引導冥土生物進入人間!”
光幕影像中,幾只形態(tài)扭曲、如同剝皮野獸般的冥土生物率先從裂縫中擠出,發(fā)出刺耳的嘶吼,貪婪地嗅吸著人間的空氣。血儺懸浮在上方,黑傘緩緩旋轉,傘下的面孔模糊不清,卻仿佛帶著一絲冰冷的笑意。她微微抬手,指向了…阮桀他們所在的這個方向!
“她發(fā)現(xiàn)我們了?!”青黛失聲驚呼。
“不完全是?!奔矩浪蓝⒅饽?,“是玄鳥之淚的氣息!還有阮桀覺醒血脈的波動!對冥土生物和血儺而言,如同黑暗中的火炬!”
話音剛落,整個地下?lián)c猛地一震!沉悶的撞擊聲從頭頂傳來,伴隨著令人牙酸的巖石碎裂聲和某種野獸般的咆哮!
“它們…找到入口了!”鐘離猛地睜開眼,臉色煞白,顯然維持陣法承受了巨大的沖擊。
季禺當機立斷:“匿蹤陣撐不了多久!鐘離,放棄據(jù)點!啟動‘斷龍石’封閉通道!青黛,帶他們從密道走!快!”
“師父!”青黛急道。
“執(zhí)行命令!”季禺厲喝一聲,周身爆發(fā)出強大的氣勢,他拔出腰間的青銅短劍,劍身嗡鳴,散發(fā)出凜冽的寒光,“我來斷后!記住,昆侖墟是唯一的希望!走!”
轟??!又一聲巨響,頭頂?shù)氖诹验_蛛網(wǎng)般的縫隙,碎石簌簌落下!
青黛一咬牙,拉起還有些發(fā)懵的阮桀和玉樹:“跟我來!”她沖向石壁一角,快速在幾塊不起眼的石磚上拍擊。
一道暗門無聲滑開,露出后面幽深的通道。
“走!”玉樹反手拉住阮桀,毫不猶豫地沖入密道。
阮桀回頭,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季禺持劍而立、須發(fā)皆張的背影,以及鐘離雙手按在石臺上、七竅流血卻依然拼命催動陣法的決絕身影。碎石如雨落下,巨大的撞擊聲和怪物的咆哮越來越近…
密道在身后轟然關閉,將恐怖的聲響隔絕。
黑暗中,只有三人急促的喘息聲和奔跑的腳步聲。青黛手中的一顆照明石發(fā)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前方深不見底的通道。
“他們…”阮桀的聲音有些哽咽。
“師父和師兄…會沒事的…”青黛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堅定,“守墓人的職責,就是守護到最后一刻!我們的任務,是到達昆侖墟!”
玉樹緊握著玄鳥之淚,玉墜在黑暗中散發(fā)著微弱卻溫暖的白光,如同指引方向的星辰。她看向阮桀,在微弱的光線下,阮桀的眼神中沒有了之前的迷茫和恐懼,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淀下來的、混合著悲傷、憤怒與決心的光芒。
“阮桀,”玉樹的聲音在通道中回響,“記住你的血脈,記住你的責任。這條路,我們只能向前?!?/p>
阮桀重重點頭,握緊了拳頭,眉心的血契符文微微發(fā)燙,傳遞著一種同生共死的羈絆感。
“我知道?!彼钗豢跉?,看向黑暗的前方,仿佛能穿透巖石,看到那座傳說中的神山,“昆侖墟…我們來了!”
三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密道深處。而在他們身后,那處守墓人傳承千年的據(jù)點,在冥土生物的瘋狂沖擊和血儺冰冷的注視下,正發(fā)出最后的悲鳴。斷龍石落下的巨響,如同一個時代落幕的喪鐘,也敲響了通往昆侖的艱險征程的序曲。更大的風暴,正在人間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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