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魈”從作訓服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個東西,拋給余慶。那是一個磨得有些發(fā)亮、邊緣卻依舊鋒利的舊彈殼,上面刻著一個模糊的、抽象的狼頭圖案,與“利刃”的臂徽有幾分神似。
“留著,當個念想?!?/p>
余慶握緊那枚帶著“山魈”體溫的彈殼,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瓣犻L……”
“行了,滾吧?!薄吧谨獭鞭D(zhuǎn)過身,背對著他,揮了揮手,“好好活?!?/p>
最后的幾天,余慶仔細整理著自己的行裝。那套陪伴他經(jīng)歷風霜雪雨的“影刃”系統(tǒng)早已上交,取而代之的是幾套嶄新的春秋常服和便裝。他將幾個二等功,三等功的獎?wù)?,由特種兵組成的“獠牙”對抗大賽的第二名的徽章,還有代表國家參與國際特種兵大賽的集體第一名的獎杯(文中不具體寫,大家知道有這么個事就行)用軟布仔細包好,沉甸甸的放入行李箱最底層。那枚刻著狼頭的彈殼,則被他貼身收好。
他撫摸著臂膀上即將卸下的“利刃”臂章,那猙獰的狼頭仿佛依舊帶著灼熱的溫度。這里有他最快速度的成長,最艱苦的磨礪,最深厚的戰(zhàn)友情,也有他最無悔的青春。
離隊那天,天空飄著細密的雨絲,如同為這場告別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紗幕。沒有驚動太多人,余慶背著簡單的行囊,在大隊部門口完成了最后的程序。指導員和他用力握了握手:“余慶同志,無論走到哪里,這里永遠是你的家。常回來看看!”
“是!指導員!”
他立正,向著大隊部大樓,向著這片熟悉的營區(qū),敬了最后一個標準的軍禮。雨水順著帽檐滑落,與某些溫熱的液體混在一起,分辨不清。
轉(zhuǎn)身,登上了前往火車站的軍用吉普。他沒有回頭,怕一回頭,就挪不動腳步。
火車在廣袤的國土上飛馳,窗外的景色從蒼茫的群山逐漸變?yōu)槠鸱那鹆?,再到平坦的田野。余慶靠在車窗邊,看著飛速倒退的風景,心中百感交集。五年的軍旅生涯,如同電影般在腦海中回放。那個從大山深處走出的、迷茫而倔強的少年,已然脫胎換骨。
他不再是那個僅僅依靠本能和狠勁掙扎求存的余慶。部隊給了他鋼鐵般的意志,教會了他責任與擔當,賦予了他超越常人的視野和能力。他知道,前路或許依舊布滿荊棘,但他已無所畏懼。
火車一聲長鳴,駛?cè)肓耸煜さ氖〗?。家鄉(xiāng)的氣息,透過車窗縫隙隱隱傳來。
余慶深吸一口氣,坐直了身體。眼神中,屬于“磐石”的冷靜與銳利漸漸沉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為內(nèi)斂、卻也更加堅定的光芒。
他的軍旅傳奇,已然落幕。但屬于余慶的人生,正伴隨著車輪的節(jié)奏,駛向一個全新的起點。那里,沒有硝煙,卻同樣是一場需要智慧、勇氣和堅守的遠征。
他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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