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我差點被你害死!”林父氣得聲音都在抖,“我告訴你,從今天起,不準(zhǔn)再去找那個余慶的麻煩!不準(zhǔn)再管芒弄村的事!聽見沒有?!”
“為什么???他不過就是個……”
“不過就是個什么?”林父打斷她,“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檔案在省軍區(qū)!省級領(lǐng)導(dǎo)才能調(diào)閱!跟他沾邊兒的領(lǐng)導(dǎo)都提拔了!你爹我混了一輩子才是個副處,人家一年半從事業(yè)編干到副科,還立了兩個功!你拿什么跟人家斗?!”
林薇被罵傻了,半天說不出話。
“我告訴你,”林父最后說,“你要還想在市里待著,還想有個好前程,就離他遠(yuǎn)點。這種人,要么別惹,要么就一次性摁死——但你爹我沒這個本事。所以,算了吧!”
電話掛斷了。
林薇拿著手機(jī),站在報社走廊里,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
她想過很多種可能——余慶屈服,余慶硬扛不住,最后跟她妥協(xié)……但她從沒想過,最后認(rèn)慫的,會是自己父親。
那個在她眼里無所不能的父親,那個在江市能說上話的父親,竟然讓她“離他遠(yuǎn)點”?
憑什么?
就憑那些檔案?就憑那些功勞?
她不服。
但父親最后那句話,像一盆冷水澆下來:“你要還想在市里待著……”
是啊,她還要前程,還要體面,還要在這個體系里往上走。
和余慶硬碰硬,值嗎?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此刻心里那股火,愛而不得燒得她五臟六腑都在疼。
而此刻的芒弄村,余慶剛接完孩子回來。小石頭從車上跳下來,舉著一張試卷:“余叔叔!我數(shù)學(xué)考了95分!”
余慶接過試卷看,笑著摸摸孩子的頭:“真棒。”
夕陽西下,大食堂的炊煙裊裊升起。
一切如常。
余慶不知道,就在這個下午,一場可能席卷而來的風(fēng)暴,因為一份檔案,悄無聲息地消散了。
他也不知道,那個曾經(jīng)囂張跋扈的女記者,此刻正站在報社的窗前,看著遠(yuǎn)處的山巒,眼神復(fù)雜難明。
他只知道,芒弄村的路,還要繼續(xù)往前走。
一步一個腳印,踏實而堅定。
就像田里的紅米,扎根在土里,默默地生長,等待收獲的季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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