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點描繪了刀疤如何不聽指揮、如何瘋狂進攻、如何在混亂中似乎有意將槍口引向他,將自己塑造成一個被同伴背叛、仍奮力為組織效命的悲情角色。
整個敘述過程中,麗姐只是靜靜地聽著,偶爾吸一口煙,沒有任何打斷。
直到余慶說完,辦公室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香煙燃盡,麗姐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發(fā)出輕微的“呲”聲。她站起身,走到余慶面前,沒有看他肩上的傷,也沒有看桌上的砍刀,而是伸手,輕輕拂去了他衣領(lǐng)上的一點灰塵。
這個動作,讓余慶肌肉微微一緊。
“阿慶,”麗姐的聲音帶著一種異常的柔和,卻比之前的冰冷更讓人心悸,“這次,你受苦了?!?/p>
她選擇相信了他……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損失很大,”她繼續(xù)說道,語氣轉(zhuǎn)而凝重,“錢沒了,路斷了,趙德明死了,還折了刀疤和不少人手……火哥那邊,我需要交代?!?/p>
她這是在告訴余慶,事情還沒完。她保下他,不代表事情就此結(jié)束。
“麗姐,責(zé)任在我,我愿意承擔(dān)?!庇鄳c立刻表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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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擔(dān)?”麗姐輕笑一聲,那笑聲里聽不出什么溫度,“現(xiàn)在不是追究責(zé)任的時候。當(dāng)務(wù)之急,是穩(wěn)住局面,找到新的‘路’?!?/p>
她踱回辦公桌后,目光變得銳利起來:“阿慶,你雖然這次失敗了,但你的忠心,我看在眼里。而且,你夠狠,夠機靈,能從那種局面下活著回來,還帶了‘信物’回來,證明你能力沒問題?!?/p>
她話鋒一轉(zhuǎn):“所以,我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畺|盟基金’不能停,資金必須找到新的出口。我給你三天時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給我找一條新的、安全的‘路’出來。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也是……你真正上位的臺階?!?/p>
她將最艱難、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再次壓在了余慶肩上。這既是考驗,也是利用,更是將他徹底綁死在戰(zhàn)車上的枷鎖。
找不到,他失去價值,下場可知。
找到了,他就真正成為組織的核心,但也意味著更深地卷入罪惡,未來更難脫身。
余慶抬起頭,迎向麗姐的目光,眼中沒有任何退縮,只有一種被逼到絕境后的狠厲與決然:“明白,麗姐。三天,我一定給你一條新路!”
他知道,這染血的臺階,他必須踏上去。只有站得足夠高,才能看清整個網(wǎng)絡(luò)的全貌,才能在最關(guān)鍵的位置,給予致命一擊。
他站起身,拿起桌上那把染血的砍刀,如同拿起自己的勛章和枷鎖,轉(zhuǎn)身離開了辦公室。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麗姐眼中的柔和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的冰冷和算計。她拿起內(nèi)部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低聲吩咐道:“……給我盯緊他,這三天,他見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我都要知道?!?/p>
聽筒里傳來泥鰍唯唯諾諾的應(yīng)答聲。
信任?在這個世界里,從來都是最奢侈易碎的東西。余慶用謊言和表演,為自己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和機會,但腳下的路,依舊布滿荊棘和陷阱。真正的獵手,往往隱藏在更深的陰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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