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森:‘我不會再為這件事花一個子兒了,那是你要考慮的?!?/p>
克洛伊:‘我們之前說好的?!?/p>
威爾森:‘我沒跟你說好任何事。你要對我妹妹的死負(fù)責(zé),你得把那些錢補上。還有,問問那只金眼睛的小烏鴉,他沒準(zhǔn)從我妹妹那兒弄了不少值錢的玩意兒…我討厭他那雙眼睛?!?/p>
克洛伊:‘他是個瞎子,威爾森?!?/p>
威爾森:‘我看他和我妹妹一樣都是怪胎,他看的我渾身發(fā)毛——還有,我說了,如果不是她插手家里的生意,又指責(zé)我…她和那些挺著腰撅起屁股、一邊擺動一邊削土豆皮同時還得分神照看鍋子的女人有什么區(qū)別?!她竟敢質(zhì)疑我的決定——’
克洛伊:‘她都變成粉末,和泰晤士河混為一體了,威爾森,行行好吧。我嚇得兩天沒睡著,她的慘叫聲…’
威爾森:‘那是動聽的樂曲?!?/p>
克洛伊:‘…別說了…求你…我,只要這件事平安度過去,我,我會愿她的靈魂在萬物之父的伊甸中得以自由…我要為她祈禱…祈禱至少半個月…’
威爾森:‘那個婊子只能下地獄?!?/p>
字符緩緩融化。
之后就是一些更不堪入耳的下流話題了。
在他們討論完死前的悲慘哀嚎、裝模作樣祈禱了幾句,又堂而皇之地談起女人裙下風(fēng)光與賭桌上的‘戰(zhàn)爭’時,羅蘭感到胃里一陣陣翻騰。
他吐無可吐,只能干嘔幾下,渾身冰涼,可汗珠卻從額頭上冒出來。
一旁的仆人見狀上前關(guān)心,羅蘭起身擺手,拎著手杖。
“勞駕,帶我去盥洗室?!?/p>
“您跟我來?!?/p>
威爾森家豪奢到整間盥洗室都用平整干凈的深色方瓷貼了墻面,寬而長的條桌上擺著鹽、牙粉和皂角,幾束新鮮的花插在細(xì)頸瓷瓶里。
這里有舒適的軟沙發(fā),架子上有香薰和成捆的蠟燭,壘起來的火柴盒。
一面巨大的半身鏡擺在水盆旁邊。
羅蘭能從鏡子里看見一張狼狽的、流淚的臉。
和一個被重重迷霧圍繞的人影。
切莉·克洛伊在富麗堂皇的客廳中坐著。
然后,被沖進來的仆人按住了手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