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俯身,親吻了他的額頭。
“我也只能這樣祝福伱們了,伯瀚先生,夫人,以及這三位可憐的孩子——愿萬物之父庇佑你們一家,愿你們永遠沐浴他的輝光…”
仙德爾十分哀傷,極緩地長嘆一聲:“至于其他,我也沒有辦法了…教會并非我說的算。即使,我萬分想要幫助你們,可倘若我不守規(guī)矩,為你們付了錢,一旦查出來,我可就…”
她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查出來可是大罪…”
米歇爾·伯瀚是真的哭出來了。
她嚎著,使勁搡了丈夫一下。
“看看!你那些狐朋狗友說的根本不正確!教會的小姐女士先生紳士…”她胡言亂語地卡了殼,又很快接上話:“…他們是多么善良!你怎么準許你的朋友在背后說那些個…”
馬修·伯瀚臉色大變,用力踩了妻子一腳。
這才打斷了她自爆式的發(fā)言。
然而仙德爾好像沒聽見,依然帶著悲苦哀愁的表情,攬著不大的男孩,手掌一下一下輕輕拍著安撫。
夫妻倆又猶豫了幾分鐘。
終于。
馬修·伯瀚咬咬牙:“我們能拿出一鎊,一鎊多三個克朗?!?/p>
仙德爾頓時睜大眼睛:“一鎊就足夠了!太好了!這樣一來,你和你的妻子,孩子,你們的家庭就有救了!!”
“太好了!”
她開心的不得了,好像提前為這家人遠離幽魂而慶祝般,眼中充滿了喜色。
她替他們高興。
她替一個家庭遠離危險而高興。
馬歇爾·伯瀚也似乎被她感染,跟著又哭又笑。
他們注視著仙德爾,看她抽出一支金燦燦的,像陽光般在玻璃管中流動的圣物——他們把孩子圈在懷里,躲得老遠,就等仙德爾移步上去,對著那個有幽魂的角落。
“永不熄滅的輝光…”
“無論松枝,或者,我的灰燼?!?/p>
她雙手合十,把那支圣水攏在掌心,低下頭。
“祂行走在天上,讓我的靈魂脫離遍蟲的皮囊…”
虔誠低語在屋內(nèi)格外清晰。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有樣學樣地十指合攏,垂頭祈禱。
長長的禱詞,比羅蘭聽過的任何一次都要長。
足用了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