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陽游于楚,夷節(jié)言之于王,王未之見。”開篇的仕途失意,實則是人類認(rèn)知困境的宏大隱喻。當(dāng)則陽欲借夷節(jié)之言通達楚王,莊子已悄然埋下核心詰問——語言真能承載道之精微嗎?《則陽》篇非尋常處世哲學(xué),而是一部解構(gòu)言說本體的玄思之作。在戰(zhàn)國縱橫家鼓舌如簧的時代,莊子以驚世洞見揭示:最高真理恰在語言的沉默間隙,終極智慧存于“丘里之言”的集體無意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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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言困境的三重迷障
莊子剖解人類言說的先天局限:
1。
名實分離的永恒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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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陽與夷節(jié)之辯:“夫夷節(jié)已不能,而況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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蘧伯玉點破:“夫物之感人無窮,人之逐物無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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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如“風(fēng)過河面”:表象漣漪難及思想深流
2。
言道悖論的本體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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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知問大公調(diào):“道何言可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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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殊理道不私”的終極困境:普遍性不可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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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如“指月之手”,所指永非真月
3。
辯說暴力的權(quán)力本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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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真之“莫為”與接子之“或使”的學(xué)派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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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批判:“雞鳴狗吠相聞而達乎四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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