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30章 道德略解7（第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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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其身：置生死于度外，不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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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存：反得保全，如松柏經(jīng)冬猶茂

老子以冷峻邏輯點破奧義：“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圣人看似無私無我，最終卻“成其私”——此“私”非蠅營狗茍之利，而是與道合一的大成全。當(dāng)人消解“小我”的執(zhí)念，反能融入“大我”的永恒；當(dāng)人放下眼前的占有，反獲天地的托載。這種“成私”，恰是破除私欲后的意外之果，如暗室開窗，光明不請自來。

世人常困于兩難：為己則招怨，為人則失己。老子給出的第三條路是“以無我成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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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賈逐利，錙銖必較，終為利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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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不計得失，反得人心歸附（成其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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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貪生，甲胄裹身，反易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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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外其身，置生死于笑談，反全身遠(yuǎn)害（身存）

天地?zé)o心滋養(yǎng)萬物，反成至大之生；圣人不求身先，反居萬眾之前。此間玄機，恰似空谷回音：愈是用力呼喊，愈是聲嘶力竭；愈是默然虛懷，愈是洪響自生。

至高的智慧，是看破“求存”的悖論：蚌殼緊閉則窒息而亡，張開反得活水長流；燭火護(hù)于掌中則滅，置于虛空反得長明。老子撕碎“自私利己”的迷障，揭示更深的真相：真正的利己，恰在利他之中；永恒的存在，正在忘我之際。

當(dāng)人停止為“我”筑墻，反得天地為家；當(dāng)人不再為“生”焦慮，反與造化同壽。圣人成就的“私”，實則是破除私欲后與道合一的至公之境——如一滴水消失于大海，反而獲得大海的全部力量。

無我之私，是為大私；忘生之生，是為長生。老子此章如晨鐘暮鼓：世人汲汲營營的“自我經(jīng)營”，何異于籠中鳥自啄其羽？唯有拆毀“我”的牢籠，才能看見——天地早已為你備下整片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