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半仙伸手摸了摸那厚實信封的觸感,腳步立刻像生了根似的定在原地。
他臉上的驚慌褪去,重新堆起仙風(fēng)道骨的架勢,轉(zhuǎn)過身,捋著幾根稀疏的胡子,故作深沉地看向白芷晴:
“哦?二小姐何出此言?莫非其中另有隱情?”他一副愿聞其詳?shù)淖藨B(tài)。
白芷晴見胡半仙停下,心中一定,連忙上前一步,壓低聲音,
“大師明鑒,實不相瞞,方才廳中那位……白挽寧,她與我幼時因長輩疏忽互相抱錯,她在我們白家,頂著我的身份,享了整整十八年的富貴榮華!吸了整整十八年本該屬于我的家族氣運來滋養(yǎng)自身!”
她越說越激動,“大師您想,若論先天命格,福澤深厚之人,難道不應(yīng)該是自幼長在福窩里,承載著白家血脈和氣運的我嗎?她一個竊居鵲巢的……外人,憑什么能有如此宏厚的福運?這根本不合常理!”
她緊緊盯著胡半仙,試圖從他臉上找到認同:“大師,您說……我說的對不對?她那身所謂的氣運,是不是本就該是我的?只是被她……偷走了?”
最后三個字,她說得又輕又狠,帶著濃濃的怨毒。
胡半仙心里跟明鏡似的,什么命格氣運,他根本看不透。
但他深諳人心,尤其是這種陷入嫉妒和不甘之人的心理。
他眼珠一轉(zhuǎn),立刻順著白芷晴的話頭,擺出一副恍然大悟又帶著幾分惋惜的表情:
“唉!原來如此!難怪!難怪??!”
他重重一拍大腿,“貧道就說嘛!觀二小姐面相,本是福祿雙全之相,怎會近期運勢如此坎坷!原來根源在此!”
“二小姐所言極是!命格氣運,與血脈、根基息息相關(guān)。那位的福運如此突兀宏厚,確實……頗為蹊蹺。想來,定是這十八年來,借助二小姐您的命格根基,不知不覺中……汲取沾染了本該屬于您的大半福澤??!”
他巧妙用這些模糊又引人遐想的詞,既滿足了白芷晴的想象,又給自己留了后路。
白芷晴一聽,眼睛瞬間亮了,連連點頭,
“對!對!大師您說得太對了!就是汲取!就是沾染!那大師,您一定有辦法幫我……幫我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對吧?”
她急切地看著胡半仙,眼神充滿了渴望。
胡半仙心中竊喜,面上卻露出為難之色,搓了搓手指:“這個嘛……逆天改運,奪回……呃,是引導(dǎo)回歸自身福澤,乃是極其耗費心神和法力的逆天之舉啊……而且,需要極其珍貴的材料繪制特定的靈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