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抵達村子的時候,正巧是岡部元信帶著一隊壯丁在拆除南面河邊的木橋等設施,其他設施都已經拆盡,只剩下木橋。
岡部元信遠遠看見今川義真和其他人繞路從南面歸來,其中似乎還有個傷員,仔細一看,受傷的不是今川義真,那沒事了,井伊直親而已,什么?受傷的是井伊直親?!
“快!準備個干凈的房間和熱水!不想井伊家之后過來的武士從幫你們變成幫惡黨打你們的話,就聽我的!”今川義真等人過了橋,對村民們喊道!
“好!”
……
在一處干凈的屋子里,今川義真手替井伊直親拆下之前臨時給他止血用的布條后,問道:“龜之丞,你感覺彈丸在哪里?”
井伊直親指了個位置,今川義真點頭,輕輕按壓之后……井伊直親并不是關二爺,疼得直叫喚,今川義真甚至從中聽到了某20世紀美國最有名的貓的叫喚聲……
【這可不行啊,待會兒切下去必然疼的要死,還怎么給他做手術?】
“龜之丞,你酒量怎么樣?”
井伊直親舒緩些后回答道:“不怎么樣,嘶……我平時滴酒不沾的,年節(jié)時會喝一碗,然后醒來就第二天了……”
“很好,看來得讓你喝一碗了。”今川義真說道。
影視作品里常有直接敲擊后頸讓人暈倒的橋段,這個動作其實很危險,力度很難掌控,后頸部位有人體重要的血管和神經,如頸動脈和頸椎。當受到大力敲擊時,可能會導致頸動脈竇受到強烈刺激,引起血壓驟降、心跳減慢,進而導致腦部供血不足而昏迷。同時,過度用力敲擊頸椎還可能損傷脊髓、神經等結構,也會引發(fā)嚴重后果,甚至危及生命。之前竹千代這么玩兒是因為他才八歲,怎么著也不會達到“過度用力”,今川義真可就難說了。
今川義真對屋外喊道:“取酒來!”
村民并不敢進屋,之前武士小老爺說了,要個“干凈”的屋子——“干凈”,除了物理意義上的“干凈”外,在農民理解中,還有他們不能進去的意思……
所以屋子的主人只在外面喊著回話:“小老爺,床邊地板下面有個小空格子,里面有酒,您自己拿就行……”
今川義真:……
你說沒隔閡吧,人家不敢進來,你說有隔閡吧,人家把這么重要的地方都告訴你了……
果然,地板下翻出了一個空格,里面有酒,有鹽,有大米,甚至還有幾尺粗布。日吉丸誠不我欺……
井伊直親喝了一碗比之后世的醪糟烈不到哪去的濁酒便沉沉睡去。
【這酒量真不行?!拷翊x真拆除井伊直親肩膀上的簡易包扎后,拿出一把比普通脅差還要短幾分的短刀——一般情況下是切腹專用,或者狹小空間的自衛(wèi),但現在,不得不作為“手術刀”了。
他用燭火細細烤著那柄短刀的刀刃來消毒,之后開啟系統(tǒng),果然,除了腦子里有股清明之感外,感覺全身都能隨心所欲,視覺觸覺嗅覺聽覺等感官得到的信息,就像是原本有些卡頓的3g網絡瞬間上了5g,信號傳輸速度飆升,動作也極為精準,大腦運算出的手該移動的位置,絕不多移動或者少移動一絲!
在這簡陋卻又透著緊張氛圍的營帳之中,今川義真正在全神貫注地處理井伊直親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他手中緊握著短刀,眼神中透著凝重與專注。那短刀在他的掌控下,仿佛變成了一件精巧的醫(yī)療器械。當用短刀挖腐肉、彈丸和衣物碎片時,他的手穩(wěn)如磐石,動作準確至極,每一下都恰到好處。就好像他與這短刀已經融為一體,每一個動作都經過了無數次的演練。他深知,這是關乎生死的救治,必須做到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