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平忠次和松平景忠父子倆把每個能夠來得及通知到的陣屋里的人都喊了出來,兩人一路狂奔,瘋狂往南面跑去。他們氣喘吁吁地跑到城門處,卻見大門已經(jīng)被堵住。松平忠次喘著粗氣,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家主,外面有人在襲殺出城的人!”一個郎黨焦急地匯報道,臉上滿是擔(dān)憂。
由于大火之下時間緊迫,五井松平家的武士們根本沒來得及拿幾副弓,無法進(jìn)行遠(yuǎn)程掩護。松平忠次深知情況危急,他咬了咬牙,決定自己冒險去看一下。
“你,護著我,帶我去城門外!”松平忠次隨手點了個側(cè)近郎黨,語氣急促。他看了眼后面越來越近的火勢,知道已經(jīng)不能再拖延。他深吸一口氣,穿過人群,小心翼翼地走到城門外,躲在家臣后面,大聲質(zhì)問道:“什么人!不講武德!為什么要襲殺我們!”
見似乎無法繼續(xù)射殺有價值的敵人,今川義真不緊不慢地收起弓,在馬上挺直了身子,冷笑著回答道:“來報仇的人!”
“報仇……?”松平景忠跟了出來,一臉疑惑,思索片刻后,突然瞪大了眼睛,“你是今川義真!火是你放的?”
“當(dāng)然!”今川義真一臉不屑地回答道,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馬鹿!我跟你拼了!”松平景忠年輕氣盛,被今川義真的話徹底激怒。他怒目圓睜,當(dāng)即帶了幾個親近郎黨側(cè)近,手持長槍,沿著橋面氣勢洶洶地往今川義真這一邊沖去。松平忠次伸手阻攔,卻沒能攔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兒子沖了上去。
朝比奈泰亨和又太郎正欲向前迎敵,卻被今川義真伸手?jǐn)r下。只見今川義真不慌不忙,身形一閃,快速靠近松平景忠等人。他伸出左手,精準(zhǔn)地接過松平景忠和幾個側(cè)近探出的長槍,然后猛地發(fā)力,將長槍夾到左腋下?!芭?啪!啪!”三聲清脆的聲響過后,幾支長槍竟被他硬生生掰斷。斷裂的槍頭掉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松平景忠等人見狀,內(nèi)心大驚,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他們沒想到今川義真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慌亂之中,連忙向后退回。今川義真卻怎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動作迅速,右手一把抽出左腋下的斷槍槍頭。他感受著約摸二兩重的鐵質(zhì)槍頭造成的重心偏移,微微調(diào)整姿勢,然后瞄準(zhǔn)松平景忠,手臂猛地一揮,投出了槍尖。
“景忠!”松平忠次心急如焚,大聲大呼示警。但一切發(fā)生得太快,松平景忠躲避不及,槍頭帶著強大的沖擊力,直接戳入他的腹部,透體而出。松平景忠慘叫一聲,倒在地上,雙手捂著傷口,鮮血不斷從指縫間涌出。他的身體抽搐著,出氣多進(jìn)氣少,眼神中漸漸失去了光彩。
松平忠次見兒子已經(jīng)沒有救的必要了,他深知今川義真不可能放過自己,而且背后的火線正在逐步逼近,熾熱的氣浪讓人無法忍受。他明白,自己和族人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沖破今川義真他們的陣線。于是,他仰天長嘯,大呼道:“所有人,不想被燒死的,拿出長槍,給我沖上去!”聲音中充滿了決絕與悲壯。
“其他人給我盯緊河堀,他們?nèi)绻邢胪ㄟ^河堀逃走的,就給我殺了,一個不留!”今川義真面色陰沉,冷酷地下完命令,直接用手中的槍頭往對面投射而去!槍頭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帶著死亡的氣息,再次收割了幾條人命。
橋面本身就不寬,五井松平家的武士足輕一排也就四五人,根本沒有辦法形成真正意義上的槍陣。而且他們也沒有足夠好的防具,在今川義真等人的攻擊下,毫無還手之力。被扔回的槍頭又接連擊中幾人,他們慘叫著倒下,鮮血染紅了橋面。
“啊~”從五井松平家人群后面又傳來了一聲凄慘的慘叫聲,這次是女聲。顯然,是烈火已經(jīng)逼近五井城南大門的位置,有部分在后面的家眷被火焰沾身。她們驚慌失措地拍打著身上的火焰,卻無濟于事,只能發(fā)出絕望的呼喊。
聽到這聲音的松平忠次有些頹然,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奈。他緩緩地抬起頭,問道:“今川上總介大人,真的不可以饒過我們一命嗎?”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懇求,聲音也有些沙啞。
“哦?你是松平信長的兒子吧?要不去黃泉問問你爹,暗殺今川家的人時,為什么沒想過饒今川家的人一命?”今川義真氣定神閑地坐在馬上,冷冷地說道。他畢竟還要點臉,沒有說松平信長為什么不饒自己一命。
“也就是說,沒得談了?”松平忠次語氣絕望,聲音顫抖。
“你也知道你爹要殺今川家的人,這個是沒法談的??!那么,我今川家也一樣,要報復(fù)回去,也沒得談!”今川義真眼神冰冷,毫無感情地說道。
“五井松平家一脈,隨我沖鋒!”松平忠次在絕望中爆發(fā)出最后的力量,他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帶領(lǐng)剩下的壯丁,不顧一切地往橋頭沖去。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哪怕前方是死亡,也毫不退縮。
今川義真也不廢話,他雙腿一夾馬腹,戰(zhàn)馬嘶鳴一聲,躍馬而出。為表“尊重”,他抽出一檳鐵锏,那鐵锏在火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寒光。他手臂發(fā)力,將鐵锏投擲而出,那鐵锏正是殺死松平信長的那把,如今,他要用這把鐵锏,讓松平家祖孫三人在冥界團聚。
在系統(tǒng)的加持之下,鐵锏勢大力沉,仿若一顆流星劃過夜空。松平忠次躲避失敗,鐵锏直接擊中他的胸口。他口吐鮮血,身體如斷線的風(fēng)箏般向后飛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當(dāng)場氣絕身亡。
在其他五井松平家武士足輕短暫的震驚中,今川義真回馬,大聲下令:“有弓放箭!有槍的在他們在河堀時捅死他們!五井松平家,雞犬不留!”他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充滿了殘忍與決絕。
于是,一場血腥的屠殺在這熊熊燃燒的大火旁展開,五井松平家的人在今川義真等人的攻擊下,紛紛倒下,鮮血染紅了大地,而那肆虐的山火,還在無情地蔓延著,似乎要將這一切都徹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