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川義元看完信件后連忙找來母親壽桂尼和師傅太原雪齋……什么一門眾領袖瀨名氏俊、關口氏廣;什么文武筆頭家老三浦氏滿、朝比奈泰能;他們都不是今川家此時的真正決策核心,歸根結底就是這三根支柱。
壽桂尼看完,把信件遞給太原雪齋后,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龍王丸,真的不一樣了,不過,這是真的嗎?雖然……那兩個孩子不像是會騙人的,但是,這也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太原雪齋倒是看得開:“龍王丸能打是好事,也說明他前面幾個月跟武田陸奧守大人學習,沒有白費,估計還把以前跟塚原土佐守學習的劍道也厚積薄發(fā)了出來,嘖嘖,還能以人撼馬,與其擔心那些有的沒的,不如想想怎么給他訂制一套優(yōu)秀的當世具足。這種小規(guī)模戰(zhàn)斗,他這么莽也就算了,等到了百人,千人乃至萬人的戰(zhàn)場上,他這樣很容易成為敵人集中攻擊的目標。”
今川義元點頭同意,然后想起呆瓜兒子幾個月前擔心自己的甲胄經(jīng)不住破甲武器……算了,我今川治部大輔義元也要搞一套更好的甲胄!
在商量完后輩的事情后,今川義元讓人拿出來三河國的輿圖,現(xiàn)在各方勢力犬牙交錯,除了東邊一小半以及三河國南部半島在今川家控制下外,其余部分,今川家只是零散地控制幾座城池及其周邊,明年需要攻伐的城池需要盡早確定,更需要根據(jù)糧食囤積的量,量力而行。
“秦梨城到寺部城一線,我覺得這該是我們明年開春的主攻方向,主力從鐮倉街道西向,讓作手奧平家從北部側翼、飯尾家從南部側翼策應,同時由于志摩攻略,到了寺部城就差不多了,再向西攻伐下去,我們的糧食可能不太夠。攻打時后勤糧食一旦不夠,出現(xiàn)頹勢的話……”太原雪齋分析道。
今川義元接過話茬:“我知道了,聽說織田信秀那個老登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見蹤影,主要事務由他那個“尾張大傻瓜”兒子處理,而那個傻瓜最近沒干別的,只是向知多郡還有西三河立場傾向織田彈正忠家的小豪族派使番?”
“沒錯,我也注意到了這個動向,我估計是那個小子在迫切尋求擺脫“尾張傻瓜”這種諢名帶來的不利影響,想用對西三河的擴張乃至對我們的挑戰(zhàn),樹立一個還行的家督繼承人形象,借以獲取他們家中武將派的支持吧!”太原雪齋點頭。
(織田信長: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但不管怎么樣,織田信長的動作,必然會讓西三河那些搞不清楚狀況的小豪族得到一些鼓舞,會對我們的西三河攻略造成不小的麻煩。我們的攻勢一旦出現(xiàn)頹勢,他們必然會跳出來!”
今川義元不免想起了今川義真被擊傷了頭后蘇醒的最早幾天,就有提醒自己要小心織田信秀家,特別是那個“尾張大傻瓜”——織田信長,當時今川龍王丸的警告,今川義元不一定會聽,但是現(xiàn)在今川義真的警告,隨著今川義真的戰(zhàn)績和一些成果的出現(xiàn),今川義元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織田信長也想不到,他大規(guī)模派出使番去找回屬下的舉動,瞎貓碰上死耗子般,令“東海道第一弓取”都對他忌憚不已。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需要注意,”太原雪齋說道,“根據(jù)忍入到尾張國末森城的忍者情報,織田家的嫡次子織田信行、二號家老林佐渡守秀貞還有頭號猛將柴田修理亮勝家三方,近期有擴大串聯(lián)的趨勢,當然,平手家、佐久間家、佐佐家還有前田家,依舊支持織田信長!”
今川義元嘴角上揚:“哦摩西羅伊!兄弟鬩墻?難道織田信秀那個老登連自己的兒子還有最重要的文臣武將都看不住了?那么他信秀,是不是命不久矣了?如此的話,我倒有些期待尾張國發(fā)生一場“末森之亂”了!”
“不要掉以輕心!”壽桂尼說道,“我們對“花倉之亂”處理的還行,沒讓今川家元氣大傷,很快就緩過來了,織田信秀的兒子們,哪怕是被我們俘虜過的織田信廣,也不可小覷。
如果信長信行兩人中的勝利者以及他的支持者,比如平手政秀,比如林秀貞,也能有我等的手腕,對織田彈正忠家造成損失不大,又能清理不服他們的一些原守護斯波家、原守護代織田大和守家的殘余,也許還會讓尾張織田家如花倉之亂后的今川家一樣浴火重生!”
“嗨!”今川義元鞠躬表示接受了母親的教誨。
“所以我們在三河攻略之外,也需要考慮一下,和織田信行方的接觸了!”太原雪齋說道。
今川義元思索著說道:“聽聞織田信行和他荒誕的兄長不同,雖然想要挑戰(zhàn)織田信長,可是行事還算得上是頗為得體,清洲織田家想要趁織田信秀疑似隱居的情況,侵吞織田彈正忠家的領地,織田信長派人想要阻擋,對峙時兵力卻有些不足,當他的人有些頂不住的時候,信行的末森城兵馬卻來支援信長,我們和信行接觸,他會接受我們的支援嗎?”
太原雪齋微笑道:“徒兒啊,這就有些過慮了,你也說了,織田信行歸根結底也是希望織田彈正忠家強大的,所以,他能看著織田信長的背后還有一個美濃蝮蛇盯著嗎?想要抗衡美濃齋藤家,舍我今川家還有誰?更何況,作為盟友,是你的名聲好聽還是齋藤道三的名聲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