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暐皓習(xí)慣在晚餐前慢跑,此刻他正沿著這條通往家的鄉(xiāng)間小道慢跑,再三百公尺左右就能到家。微風(fēng)輕拂,暮sE漸沉,即便到了飯點時間,一路上還是很安靜,周圍一點風(fēng)吹草動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越往家靠近,狗吠聲越響越尖銳。謝暐皓放慢腳步,納悶這一陣急促的狗吠是怎麼一回事。
附近只有一只黑sE土狗,他和家人搬來這里兩年多,周遭的房屋老舊破敗,多半住著老人,連流浪動物都少見。
那條狗沒人飼養(yǎng),時常翻垃圾找食物,鄰居家門前經(jīng)常被牠弄得一片狼藉。
他記得搬來這里的第一天,就注意到這條狗瘦得肋骨都凸出,毛sE黯淡無光。
偶爾碰上牠,謝暐皓如果手上正好有食物,他會丟幾塊給牠。狗見到他總會搖尾巴示好,平時乖順,很少吠叫。
可今夜不同,吠聲帶著濃烈的怒意和戒備,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擴散,有點令人發(fā)毛。狗不會無緣無故地咆哮,要麼畏懼,要麼在抵抗什麼,或者遭受什麼威脅。
謝暐皓慢跑的速度漸緩,最後改用走的,順著聲音轉(zhuǎn)過路口,他看見一名奇怪的男人,那人面生,顯然不是這邊的住戶。
他見過不少奇怪的人,但眼前這名約莫一百八高的男子仍讓他一怔。
皮膚白得發(fā)粉,不是東方人常見的h白膚sE,五官卻又是臺灣常見的輪廓。最突兀的,是脖頸一圈盤滿奇異圖騰的深黑刺青。
整個脖頸布滿gUi裂的紋理,彎曲的脊椎圖樣一節(jié)一節(jié)相連,脊椎外圍的尖刺向外延展,細線纏繞其間,最終在鎖骨前形成太yAn般的放S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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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對方一開口就C著一串流利的W言Hui語,他還真以為對方只是個外國人,或者是觀光客。
啊,他後知後覺才想起還有「混血兒」這個可能。
男子僵在離他家不遠的第二根電線桿下,身T半蹲,姿態(tài)像是隨時要撲上前跟眼前的黑sE土狗搏斗似的,又像是在防守,或他正在盤算怎麼轉(zhuǎn)身逃跑。
從男子神sE緊繃,彷佛驚恐從他毛孔間滲出,藏都藏不住,他是真怕面前這條狗啊。
謝暐皓揚起一邊眉毛,在心里暗笑著,怎麼有人會怕狗怕到全寫在五官和肢T上?
黑sE土狗與男子相b,只不過瘦小JiNg悍。等謝暐皓慢慢走近,他發(fā)現(xiàn)男子的身高b他原先估的還高出五公分,更襯得那條狗在他高大的身影下,孱弱得可憐。
黑sE土狗在男子面前,喉間壓著低低的鳴聲,牙齒在昏h路燈下泛著寒光,接著炸出尖銳的「汪!汪!」,嚇得那男人r0U眼可見地抖了一下。
「g拎涼!滾、滾遠點,不要再靠過來——我真的是路過的!我哪知道你會在垃圾堆里,還讓我踩到尾巴?。 ?/p>
男子縮著身T往後悄悄退了一步,黑sE土狗往前跟上一步。他的聲音顫抖,甚至帶上哭腔,看似吼出一句熟悉的國罵,卻虛得不成樣子。
那雙水汪汪大眼,似乎只是一眨,眼眶內(nèi)的淚水就會滑落。
謝暐皓正打算加快腳步,上前幫他一把,化解這僵持不下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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