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つづさや｜原因（第1頁）

為什麼想這麼做？

是因為什麼選擇了這個時間點？

自己這麼做是希望看見或得到什麼？

這些問題，在綴理摘下耳罩式耳機、站起身、推門離開臥室時於她腦內(nèi)開始播放。一遍又一遍，清晰的，按照很久以前她自己無意識設定好的那樣，在綴理走向自己所租公寓內(nèi)的小廚房的這片段時刻不厭其煩的循環(huán)著，取代前一刻流暢於她耳中的旋律。

事事都需要一個理由，一個緣由，既然有個可推導出的結果，那就必定還會有一個讓一切成立的源頭，熱Ai數(shù)學、善於計算的綴理一向b任何人都清楚這點──即便周遭的人大多都覺得她肯定不知道。面對這種狀況，綴理知道，就像自己曾經(jīng)想提議去合宿卻被誤以為是想睡午覺時一樣，她大可用那句「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來直接詢問對方到底是怎麼看待自己，但她卻從未這麼做。得知他人如何看待自己，對綴理來說從來都不b重復去感受自己行動的理由要來的重要。

很小的時候還不知道，到了國小則隱隱約約有所察覺，等到升上國中她便完全明白。綴理發(fā)現(xiàn)，和其他人相b自己似乎是「行動優(yōu)先於思考」那邊的人。

但，真的是這樣嗎？

綴理從不覺得自己是在沒頭沒腦的做事，她也不可能這樣做。畢竟，讓這個想法出現(xiàn)并C控身T去行動不就是這顆大腦嗎？

她總是想很多，什麼都想，就像植物那樣，從最微小的那個點開始，念頭會向下延伸，x1收到其他養(yǎng)分後會再繼續(xù)分枝，最終成長為外顯的行動。有時候會想很快，有時候會想很久，但思考的時間和思考的量不一定成正b，而且就算想的很少，她也還是思考了什麼，所以綴理從不覺得自己什麼都沒在想。

來到廚房，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對方身著淡sE的居家服，發(fā)尾稍稍燙卷的深藍sE長發(fā)自然披散於肩，遮擋右耳的發(fā)絲被撩至耳後，并用水藍sE的簡單發(fā)飾固定。b起過往的低雙馬尾發(fā)型，這樣的外型顯然成熟不少，但在綴理看來眼前的這個人永遠都很可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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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上揚的嘴角，從唇齒間的縫隙流露出的哼唱。綴理故意停在了最能好好欣賞到它們，卻又不會被專注於料理的當事人發(fā)現(xiàn)的地方。

她右手握著菜刀，洗菜籃內(nèi)的食材在她熟練且俐落的動作下被銳利的淡粉sE陶瓷刀依序處理好，放到一旁的不銹鋼備料盤中，途中雙眼不時注意著瓦斯爐上湯鍋的狀況。

完全是預想中的景象，唯一的差異就只有當下的服裝，接近本質的東西全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早在離開臥室前，綴理就已經(jīng)從回憶中翻出這個畫面──味噌湯的香味一直都可以很好的幫助她完成這件事──雖然平凡又幾乎每日可見，卻是她最喜歡風景之一。她甚至在某次這麼跟對方講了之後，用鉛筆在本該拿來抄寫筆記的本子上重現(xiàn)了這個畫面，除了收到對方直率的贊賞，卻也同時被她發(fā)現(xiàn)自己在大學課堂上的不認真。

等了一小段時間，眼見砧板和菜刀終於被洗凈、收到安全的地方，綴理挪動腳步，悄悄來到她的背後。

「さや。」

說的同時綴理伸出雙臂環(huán)住沙耶香纖細的腰，雖然不會令人聯(lián)想到任何陶瓷或玻璃制的易碎物，但那份觸感確實會不禁使人小心翼翼。

當然，綴理完全不這麼想。

一同作為學園偶像時的她們歷經(jīng)了無數(shù)艱苦的練習和各式各樣的挫折，時至今日她甚至仍在花式滑冰上努力鍛鏈并大放異彩，所以即便纖瘦，她也并不脆弱。在一旁持續(xù)見證的綴理有自信b任何人都明白這點，雙臂施加的力道也因此放心的加重，直至她自認為適當?shù)某潭取?/p>

對方的肩膀沒有小幅度的彈起，取而代之的，是融於廚房內(nèi)溫熱空氣與柔和香氣的一聲略顯無奈及寵溺的小小嘆息。

綴理有些訝異，原來自己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嗎？

一房一廳的小公寓內(nèi)附的廚房理所當然不會大到哪去，除了柜子的最高處，所有的東西基本都是觸手可及。維持著被綴理抱著的狀態(tài)，沙耶香用圍裙擦了擦雙手，隨後關掉爐子的火，確認沒有其他未被注意到的危險後才轉身面對那位老Ai像只貓無聲接近自己的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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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說過做菜時這麼做很危險嗎？」

「嗯，所以我有等。而且，さや也發(fā)現(xiàn)了吧？」

「如果我沒有注意到的話要怎麼辦？」

沙耶香輕輕地捏了下綴理的臉頰作為不聽話的懲罰，卻反倒被對方握住了手。

用大拇指推著攤開她的掌心，綴理把臉頰貼上沙耶香的手，表情像是被從中傳遞而來的什麼所療癒似的變得更為放松。對於同一只手前一秒曾捏過自己一事綴理毫不介意，就和往常一樣，她從不在意沙耶香會怎樣傷到自己，她只在意沙耶香是否受到傷害。

不過最近さや好像都有注意到，綴理這麼想著，松開了沙耶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