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走廊燈光昏黃,江淮與蔡少涵的父親正低聲交談。
蔡父眉頭緊鎖,神色凝重,雙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話語中滿是擔憂與焦慮。
江淮微微傾身,目光專注地看著蔡父,耐心地安慰著,
低沉的聲音里透著讓人安心的力量:“大叔,您放心,少涵會沒事的?!?/p>
好一會兒,蔡父的情緒才漸漸平復,臉上的擔憂也稍微淡了些,
他拍了拍江淮的肩膀,感激地說道:“那就全靠你們了,江警官。”
江淮微微點頭,等蔡父離開后,他轉身,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徑直去找許昭陽。
一見到許昭陽,江淮的目光便被他垂落的手腕吸引。
對方剛掛斷電話,修剪圓潤的指甲正無意識地剮蹭著虎口,在冷白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月牙狀的紅痕。
“紅衣男孩案牽扯到其他案子?
新案子更棘手?”
江淮合上文件夾的聲音在安靜的走廊顯得里格外清晰,驚得許昭陽肩頭微微一顫。
許昭陽猛地轉過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玻璃幕墻映出他驟然收緊的下頜線:“你監(jiān)聽警用頻道?不然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江淮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從口袋里掏出創(chuàng)可貼,
一邊走近一邊說道:“你每次焦慮時都在虐待自己的手。
連環(huán)掏腸案那次,結案時你右手纏著一層紗布。你不記得了?”
他的聲音溫和,帶著幾分調侃,
指尖在給許昭陽貼創(chuàng)可貼時,若有似無地擦過他泛紅的關節(jié)。
許昭陽觸電般縮回手,審訊室的單面玻璃映出兩人交疊的影子。
他的思緒飄回到那次結案慶功宴,
喧鬧的人聲中,江淮也是這樣精準地捕捉到他揉太陽穴的動作,
隨后把解酒藥推到他面前,指節(jié)叩在玻璃杯沿的韻律仿佛還在耳邊回響。
他心里涌起一股說不清的滋味,既有些尷尬,又有些莫名的悸動。
江淮對他的觀察竟然如此細致入微,是因為職業(yè)習慣,還是因為……
他對自己有些不一樣?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許昭陽便立刻搖了搖頭,試圖將它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