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大家別愣著?!彼抗鈷哌^全場,刻意避開了那個空著的座位,
“江淮他……剛才接到家里電話,有點急事,必須馬上回去處理一下。
他讓我跟大家說聲抱歉,下次……下次一定再單獨請大家,好好補上。”
他舉起酒杯,試圖將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到慶祝的主題上:“來來來,今天主要還是慶功!
案子破了,大家都辛苦了!這杯酒,我敬大家!辛苦了!”
說完,他仰頭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劃過喉嚨,卻壓不住心底那片不斷擴散的冰涼和混亂。
黃昊被張芷沐在桌下狠狠踢了一腳,疼得他齜牙咧嘴,
總算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他趕緊手忙腳亂地端起酒杯,跟著大聲附和,試圖彌補:“啊對對對!喝酒喝酒!
慶祝慶祝!老大說得對!案子破了最高興!干杯!”
桌上其他人也立刻反應過來,紛紛舉起酒杯,高聲應和著“干杯”、“慶?!?,將剛才那一段尷尬的插曲強行掀過。
酒杯碰撞聲、刻意拔高的談笑聲再次充滿了包廂,只是這熱鬧之下,卻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微妙和壓抑。
每個人都在笑著,喝著,但眼神卻都小心翼翼地回避著主位上那個強顏歡笑、
一杯接一杯喝著悶酒的許昭陽,以及他身邊那個無比刺眼的空位。
宴會廳里的喧囂和刻意營造的熱鬧像一層薄紗,勉強遮蓋著底下的尷尬和擔憂。
許昭陽又勉強坐了幾分鐘,實在無法安心,他找了個借口:“你們先喝著,我去趟洗手間?!?/p>
他起身離席,快步走出包廂門,幾乎是立刻就從口袋里掏出手機,迫不及待地撥通了江淮的號碼。
“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冰冷的、機械的女聲從聽筒里傳來,像一盆冰水,從頭澆下,讓許昭陽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關機了?
怎么會關機?!
剛才接電話時還好好的!就算有急事,也不可能突然關機啊!
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如同冰冷的藤蔓,迅速纏繞住他的心臟,越收越緊,讓他幾乎喘不過氣。焦慮和擔憂瞬間達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