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陽的嘴唇微微顫動,無數(shù)質問在舌尖打轉——為什么要獨自涉險?
為什么不告而別?為什么連只言片語都不肯留?
可當他望進江淮泛紅的眼眶,所有話語都化作喉間一聲輕嘆。
江淮的指尖突然撫上他眉心,像要熨平那些未出口的委屈。
“秦睿的父親找過我。“聲音輕得像窗外飄落的梧桐葉,
“用你當年臥底案的完整檔案做交換,要我放棄追查老師的案子?!?/p>
許昭陽猛地攥緊輪椅扶手,金屬的涼意滲入掌心。
一年前那個雨夜突然在眼前閃回——秦老爺子撐著黑傘站在墓園外,傘沿滴下的水珠像極了未干的眼淚。
“我拒絕了?!敖赐蝗恍ζ饋?,眼底卻一片潮濕,
“那老狐貍大概沒想到,有人會為個死人放棄活人的前程。“
他摘掉眼鏡,揉了揉鼻梁上淺淺的壓痕,“結案后我才知道。。。。。。必須查清你檔案里被抹掉的部分?!?/p>
燈光偏移了幾分,照亮江淮顫抖的指尖。
“我早知道鐘震還活著?!敖赐蝗蛔プ∷氖郑?/p>
力道大得生疼,“他在曼谷的醫(yī)療記錄。。。。。。“聲音哽了一下,“我看了整整十七遍。“
“昭陽,我。。。。。。“江淮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破碎的陰影,
仿佛又變回當年那個在他辦公室前小心翼翼問話的心理醫(yī)生。
許昭陽突然傾身向前,吻住了那片顫抖的唇。
紅酒的苦澀在齒間蔓延,混著咸澀的淚水。
他嘗到了答案——那些隱瞞與追尋,不過是最笨拙的守護方式。
就像當年他撲向那顆子彈時,也沒想過要什么回報。
兩人的呼吸還未平復,許昭陽的拇指輕輕撫過江淮泛紅的眼尾,那里還沾著未干的濕意。
他望近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聲音低?。骸澳阒赖?。。。。。?!?/p>
指尖下的肌膚微微發(fā)燙,“你做什么,我都不會真的怪你?!?/p>
江淮的睫毛顫了顫,在燈光下投下細碎的陰影。
他握住許昭陽的手腕,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我只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