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一時間只剩下周言手指敲擊鍵盤發(fā)出的噼啪聲,密集而急促,仿佛在追趕著什么。
許昭陽站在窗前,背影顯得有些僵硬,眉頭緊鎖,
目光投向窗外那片看似恢復(fù)平靜實則暗流洶涌的小區(qū),臉色在屏幕光線的映襯下顯得有些晦暗不明。
周言從屏幕上抬起眼,瞥見許昭陽這副模樣,又聯(lián)想到從早上就沒見到江淮的身影,
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像是自言自語般低聲嘟囔了一句:“許處……江醫(yī)生他……怎么沒見……”
話沒說完,他就意識到自己可能多嘴了,立刻噤聲,低下頭假裝專注地看著屏幕。
但許昭陽已經(jīng)聽到了。
他沉默了片刻,沒有轉(zhuǎn)身,只是望著窗外,聲音有些飄忽,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疲憊和……失落:“他走了。不知道去哪了。”
“走了?!”周言猛地抬起頭,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解,“什么時候的事?
為什么???!那……那許處你還不趕緊派人……”他下意識地以為江淮是出了什么意外或者被卷入了麻煩。
許昭陽緩緩搖了搖頭,打斷了他,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異樣的平靜:“算了。不用找?!?/p>
他頓了頓,仿佛在組織語言,也像是在說服自己:“他……應(yīng)該是自己離開的。他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不想……逼他?!?/p>
這話讓周言更加困惑了,張了張嘴還想再問。
許昭陽卻轉(zhuǎn)過身,目光落在周言臉上,眼神復(fù)雜,繼續(xù)說道:“其實……從上個案子結(jié)束之后,我就覺得他有些……奇怪?!?/p>
他似乎在努力尋找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怎么說呢……就是感覺……
他好像心里壓著很重的事,總是心不在焉,有時候看著我,
眼神會突然躲開……晚上也睡不安穩(wěn),容易驚醒……甚至……”
他甚至想起了江淮那次危險的自我催眠,和今天早上那場精心策劃的逃離。
“總之,他的變化很大?!痹S昭陽最終嘆了口氣,語氣里充滿了無奈和擔憂,
“但我問他,他從來不說。也許……這次離開,是他覺得必須要去做的事吧?!?/p>
雖然理智上理解,但那股被隱瞞、被排除在外的感覺,以及深深的擔憂,依舊像石頭一樣壓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