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仿佛是一道指令,又像是一線生機。江淮混沌的意識中,一絲清明頑強地閃爍著。
活下去…必須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揭露這一切,才能讓那些失蹤的孩子、讓承受痛苦的昭陽…得到真相!
他看著腳邊那盤散發(fā)著腐臭氣味的糊狀物,胃部又是一陣劇烈的痙攣。
但他知道,他不能再表現(xiàn)出任何抗拒和清醒。
他必須偽裝,必須讓外面那些監(jiān)視他的人放松警惕,認(rèn)為他已經(jīng)屈服,或者至少,因為饑餓和虛弱而失去了威脅。
他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只剩下麻木。
他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抓起那黏膩冰冷的食物,屏住呼吸,強迫自己將那令人作嘔的東西塞進嘴里,機械地吞咽下去。
每咽下一口,喉嚨和胃部都傳來強烈的排斥感,他幾乎要立刻嘔吐出來,
但他死死咬著牙關(guān),強行壓下那股生理上的極度不適。
他吃得很少,很慢,表現(xiàn)出一種虛弱無力、僅憑本能進食的狀態(tài)。
他需要能量,哪怕只有一點點。
他更需要讓那些藏在暗處的眼睛看到——這個“貨物”已經(jīng)認(rèn)命了,不再具有反抗的意志,不再需要過多的關(guān)注和警惕。
只有讓他們失去警惕,他才能有機會聽到更多對話,觀察到更多細(xì)節(jié),找到這個地獄的漏洞所在。
他將嘔吐的欲望和刻骨的仇恨一起,混著那惡心的食物,狠狠咽回了肚子里。
在死寂與惡臭中不知煎熬了多久,一陣鐵鏈拖拽的嘩啦聲和雜亂的腳步聲再次打破了沉默。
江淮蜷縮在籠子角落,透過鐵欄的縫隙向外望去。
只見兩個戴著常見卡通面具,此刻卻顯得無比猙獰的男人,正粗暴地從一個相鄰的籠子里拖出一個身影。
那孩子看上去比江淮年紀(jì)稍大,個子高一些,
但身形極其瘦弱,像一根在風(fēng)中搖曳的蘆葦。
長長的頭發(fā)散亂地遮住了臉,但從骨架和姿態(tài)看,很像一個女孩子。
她(?)
似乎已經(jīng)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發(fā)出微弱的、小動物般的嗚咽,任由那兩人像拖拽貨物一樣拉著她往前走。
其中一個押送者發(fā)出猥瑣的笑聲,對同伴說:“算她運氣‘好’,老大今天過來了,
說要親自挑幾個‘干凈’的帶去新場子。她瘦是瘦了點,不過……嘿嘿,應(yīng)該也夠用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精彩內(nèi)容!那笑聲和話語中蘊含的骯臟意味,讓江淮不寒而栗。
或許是察覺到江淮注視的目光,另一個男人猛地轉(zhuǎn)過頭,朝著江淮的籠子方向,狠狠一腳踹在鐵欄上!
“哐當(dāng)!”巨響震得籠子嗡嗡作響。
“看什么看!小雜種!”那人惡聲惡氣地罵道,“再看,把你也一起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