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皮具專柜,李華強隨手拿起一只鱷魚皮手包:“不帶幾個回去哄人?這季新到的櫻花粉,女人都吃這套?!?/p>
江淮目光掠過陳列架,想起許昭陽總把警用挎包用到開線也不肯換。
有次他偷偷買了新包,那人卻紅著耳朵嘀咕:“用順手的物件就像老搭檔,哪能說換就換?!?/p>
走到珠寶專區(qū)時,他的腳步突然凝滯。
櫥窗里那對鉑金對戒與記憶中的畫面重疊——許昭陽求婚時掏出的絲絨盒里,躺著幾乎同款的鉆石戒指。
“看中這個?”李華強示意導購開柜,“要試試尺寸嗎?”
江淮將手收回風衣口袋,指尖觸到手機冰涼的外殼。
社交媒體上,許昭陽最后更新的動態(tài)還停留在幾天前,照片里的鉆石戒指。
江淮輕輕搖頭,沉默地轉身走向男裝區(qū)。指尖撫過一排真絲襯衫時,他忽然在某件煙灰色襯衫前駐足——許昭陽總是嫌警局制服襯衫太硬,常嘟囔著要換件舒服的。
“請給我拿一件44碼?!彼犚娮约赫f。
在配飾柜前,他又選了對藍寶石袖扣。
深藍色的寶石在燈光下像夜巡時警車上閃爍的燈。導購殷勤地包裝時,他望著禮盒微微出神——不知這份禮物何時才能送出去。
離開商場后,李華強帶著他走進一部需要指紋驗證的電梯。
電梯無聲上升,門開后是兩個西裝革履的保鏢。見到李華強,他們立即躬身推開雙開雕花木門。
門內(nèi)別有洞天。水晶吊燈將空間照得亮如白晝,
輪盤在綠呢桌面上靜靜旋轉,二十一點的牌桌傳來洗牌的沙沙聲,老虎機不時爆出歡快的電子音??諝饫飶浡┣雅c香檳的奢靡氣息。
李華強將一疊籌碼塞進江淮手里,彩色籌碼帶著冰涼的觸感。
“隨便玩玩,”他拍拍江淮的肩,“我談點事,很快回來。”
說完便徑直走向深處一扇蒙著皮革的門,兩側守衛(wèi)見狀立即為他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