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鐵銹味的血絲在舌尖蔓延。
他故意讓鐐銬發(fā)出沉重的撞擊聲,嗓音沙啞得像破舊風箱:
這筆買賣我接了。但要把槍口頂在太陽穴上替人賣命,總得讓我看清楚拿槍的是誰。
他猛地向前傾身,蒙眼布下傳來壓抑的低笑:
你們既要我簽字畫押當共犯,又要我扮演殉情的癡情種——
鎖鏈隨著他激動的動作嘩啦作響,至少該讓我知道,究竟是在為怎樣的背黑鍋?
那人沒有吭氣,只是依舊盯著許昭陽。
許昭陽突然發(fā)出低沉的笑聲,被縛的腕骨在鐐銬中緩緩轉動:既然要當提線木偶,
總得讓我知道幕后提著線的是哪路神仙。
他蒙著眼的臉精準轉向對方所在方位,還是說。。。你根本不夠級別知道核心秘密?
變聲器傳來電流躁動的雜音,許昭陽乘勝追擊:讓我猜猜——你們費盡心思布局,
就為處理兩個小明星的意外?
他故意讓每個字都帶著譏諷,這戲臺子搭得太大,角兒卻太小。
黑暗中突然響起第二道腳步聲,許昭陽敏銳地捕捉到皮革鞋底敲擊石地的特殊頻率。
先前那人立即躬身退后,空氣中飄來一絲雪茄的余韻。
告訴你能做主的人,許昭陽朝著新來的方向抬頭,我要見的不是傳話的鸚鵡,而是能拍板的真龍。
當那個未經變聲器處理的嗓音響起時,許昭陽的脊椎像是突然被灌入了液態(tài)氮。
每一個音節(jié)都像重錘砸在記憶的暗鎖上——幾年前結案慶功宴上碰杯的脆響,
結伴追捕時隔著對講機的喘息,還有結案報告最后一頁并肩簽下的名字。
是你?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