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陽的呼吸驟然停滯,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種江淮離開的緣由——威脅、苦衷、
迫不得已的使命,
卻從未想過會牽扯到那個在記憶里早已模糊的父親。
他對許國華的印象稀薄得如同晨霧。
只記得偶爾深夜,會有個帶著硝煙味的身影輕輕推開房門,
用生著薄繭的手掌揉亂他的頭發(fā),沙啞地說:我們昭陽是小男子漢了,要替爸爸保護好媽媽。
那些短暫的溫暖總是轉(zhuǎn)瞬即逝。
有時清晨醒來,他會發(fā)現(xiàn)枕邊多個子彈殼做的小玩具,
而母親總是紅著眼圈說爸爸回來過。
漸漸地,連這些零星的片段都變得像一場場朦朧的夢,
直到那年秋天,徹底化為墓碑上冰冷的瓷像。
所以。。。許昭陽的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那些深夜的探望,是他從。。。
從實驗室溜出來的。江淮接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你父親才是Elysian計劃的第一任首席研究員。
許昭陽的眼底瞬間布滿血絲,喉結(jié)劇烈滾動著卻發(fā)不出聲音。
他想起母親臨終前那個暴雨夜,浴室門縫下漫出的血水像毒蛇纏繞他整個青春期。
他在這里拯救別人的孩子。。…。許昭陽突然笑出聲,淚水卻砸在江淮手背上,
那我母親呢?那個被止痛藥折磨得形銷骨立的女人,連葬禮都等不到丈夫回來扶靈!
江淮的手指緊緊攥住許昭陽的袖口,布料在他掌心皺成一團:昭陽,我必須找回記憶。…這關(guān)系到找到你父親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