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注射了吐真劑,還好我趕得及時?!?/p>
他停頓片刻,余光瞥向駕駛艙方向,“我和鐘震找到你時,
你正在倉底被周天豪拷問著。“
話說到一半突然噤聲,仿佛那晚的海風仍哽在喉間。
許昭陽突然抓住座椅扶手,指甲在真皮上刮出刺耳聲響。
記憶的迷霧中浮現(xiàn)出更可怕的畫面,周天豪陰冷的表情,
以及他戴著祖母綠戒指的手舉著注射器,還有。。…。
他猛地轉向江淮:“鐘震呢?他去哪里了?“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
機艙突然劇烈顛簸,江淮一把按住他肩膀。
江淮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像是咽下了什么難以啟齒的話。
他緩緩搖頭,從內袋掏出一個泛黃的信封,
邊緣還沾著些許暗褐色的痕跡——不知是血跡還是海水的銹漬。
“他回去了,昭陽。“
江淮的聲音很輕,卻像是壓著某種沉甸甸的東西,“你別再……糾結了?!?/p>
許昭陽的指尖在觸到信封的瞬間微微一顫。
那上面的字跡遒勁鋒利,筆鋒幾乎要劃破紙面——是鐘震的字,毫無疑問。
他曾在無數(shù)份任務報告上見過這字跡,每一筆都像他的人一樣,干脆利落,不留余地。
信封沒有封口,似乎鐘震早就預料到,這封信最終會交到他手里。
許昭陽的呼吸不自覺地屏住,指腹摩挲過紙張的紋理,
仿佛能透過這薄薄的信封,觸碰到那個永遠挺直脊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