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許昭陽的視線開始扭曲,停尸間慘白的燈光在眼前分裂成無數光點。
他踉蹌著向前邁了一步,膝蓋卻像灌了鉛般沉重。
那個黑影在他模糊的視野中分裂成三個重影,防毒面具的鏡片反射著詭異的冷光。
“你。。。“他剛抬起配槍,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乙醚的甜膩味道從鼻腔直沖腦門,耳邊響起尖銳的蜂鳴聲。
江淮倒地的身影在他逐漸渙散的視線中扭曲變形,像是隔著一層流動的水幕。
最后的意識里,他看見黑影彎腰撿起江淮滑落的手機,戴著橡膠手套的指尖在屏幕上劃動。
隨后,整個世界如同斷電的屏幕般,驟然陷入黑暗。
聲音戛然而止,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昭陽的頭疼得像要裂開,眼皮沉重得仿佛灌了鉛。
母親的聲音忽遠忽近:“昭陽。。??煨研选?。。“
那熟悉的語調讓他恍惚回到了童年,可理智告訴他——母親早在二十幾年前就去世了。
“唔。。。“他猛地睜開眼,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
四周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金屬鎖鏈隨著他的動作發(fā)出刺耳的“嘩啦“聲。
手腕上的束縛帶深深勒進皮肉,身下冰冷的觸感像是某種金屬臺面。
“江淮?!“他的聲音在密閉空間里形成詭異的回音。
記憶碎片突然涌入——停尸間、鋸齒刀、那個戴防毒面具的身影。。。還有最后看到的,排列成北斗狀的尸體。
遠處傳來鐵門開啟的“吱呀“聲,一道手電光束刺破黑暗。
許昭陽瞇起眼,看到墻上投映出個佝僂的人影,拄著拐杖的步伐聲伴隨著金屬拖地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