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漸小,車輪碾過積水坑洼的舊港區(qū)道路。遠遠望去,7號倉庫像頭蟄伏的巨獸,銹蝕的鐵門半開著,仿佛一張咧開的嘴。
“不對勁?!敖赐蝗话醋≡S昭陽的手,“太安靜了?!?/p>
許昭陽熄滅車燈,借著月光觀察四周。倉庫外墻有新近的攀爬痕跡,地上還有幾道清晰的車轍——是那種特制的寬胎,通常用于冷鏈運輸車。
“兵分兩路?!霸S昭陽壓低聲音,“我從正門進,你繞到后面看看有沒有其他出口。“
江淮剛要反對,突然發(fā)現(xiàn)許昭陽往他手里塞了個東西——是那個備份U盤。
“如果我半小時沒出來……“許昭陽的眼神在黑暗中格外銳利,“把它交給省紀委的陳書記,密碼是你生日?!?/p>
沒等回應(yīng),許昭陽已經(jīng)消失在雨幕中。江淮握緊U盤,突然注意到倉庫二樓窗口有微弱的反光——像是望遠鏡的鏡片!
他立即發(fā)短信給周言:【有埋伏叫支援別鳴笛】
轉(zhuǎn)動輪椅靠近倉庫后墻時,江淮聞到一股奇怪的甜腥味。排水溝里,幾只流浪貓的尸體橫陳,每只的腹部都有縫合痕跡。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貓脖子上都系著紅繩——和林小宇救的那只一模一樣。
突然,倉庫里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像是重物倒地。江淮顧不得隱蔽,快速撥通許昭陽電話,卻只聽到一陣詭異的忙音,接著是……
嬰兒的哭聲?
下一秒,整個倉庫的照明突然全部亮起,刺眼的白光中,一個熟悉的身影被推到了窗口——是五花大綁的王敏護士長!她拼命搖頭,嘴巴被膠帶封住,脖子上赫然套著個閃著紅光的項圈。
而站在她身后的,是舉著遙控器的周明遠。他對著窗外露出微笑,另一只手舉起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正在通話——
來電人姓名:【許昭陽】
江淮的瞳孔驟然緊縮,手機屏幕上的銀行到賬通知刺眼得幾乎灼傷他的視網(wǎng)膜——20萬元已到賬。
他死死盯著倉庫窗口,周明遠正慢條斯理地把一粒白色藥片塞進許昭陽嘴里,強迫他咽下。
許昭陽的脖頸青筋暴起,但很快,他的眼神開始渙散,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傾倒,被周明遠一把拽住。
“江醫(yī)生,“周明遠的聲音通過手機傳來,帶著令人作嘔的溫和,“我知道你在看。許隊剛剛服下的神經(jīng)抑制劑,三小時內(nèi)沒有解藥就會造成永久性腦損傷?!?/p>
江淮的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輪椅的金屬扶手在他掌心發(fā)出不堪重負的細微聲響。
“很簡單,“周明遠繼續(xù)道,“去市局證物室,把張偽的加密視頻原件銷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