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仿佛在無聲嘲諷他們的銅門,又看了看身邊緊張地盯著他的黃昊和周言。
“……走?!?/p>
這個字幾乎是從他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耗盡全力的疲憊,卻又藏著不肯熄滅的暗火。
黃昊和周言立刻一左一右扶住他幾乎脫力的手臂,半攙半扶地將他帶離這片令人窒息的地方,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警車。
坐進后座,車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凄風冷雨。
江淮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手指卻無意識地、反復地摩挲著口袋里那枚冰冷的、屬于許昭陽的備用彈殼。
威脅?阻止查案?
江淮的嘴角在陰影中勾起一個冰冷至極的弧度。
那他們就打錯算盤了。
車門再次被拉開,帶著一身寒氣和雨水的溫瑞安坐了進來。
他臉色鐵青,眼神卻比外面的雨夜更沉靜,
他先掃了一眼車外那棟寂靜的別墅,然后目光落在后排幾乎被抽空了力氣的江淮身上。
“江淮,”溫瑞安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這件事,你現(xiàn)在開始,不要插手了。”
江淮猛地睜開眼,剛要開口,卻被溫瑞安抬手制止。
“許昭陽,”溫瑞安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重如承諾,“我肯定給你毫發(fā)無損地帶回來。我以我的警徽發(fā)誓。”
他頓了頓,語氣放緩,卻更顯凝重:“對方抓昭陽,目的絕不簡單。
你現(xiàn)在情緒不穩(wěn),容易判斷失誤,不能再冒險。”
他轉向駕駛座和副駕的黃昊、周言,“你們倆,現(xiàn)在立刻送江醫(yī)生回安全屋。
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擅自行動,更不準再接近這里?!?/p>
他按下對講機:“二組、三組匯報情況?!?/p>
“報告溫處,A點已就位,視野覆蓋正門及東側。”
“B點就位,覆蓋后院及西側通道。所有電子監(jiān)測設備已開啟?!?/p>
溫瑞安嗯了一聲,最后對江淮道:“這里我已經(jīng)布了天羅地網(wǎng),二十四小時監(jiān)控。
他們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現(xiàn)在,我們需要的是冷靜,是等待,是比他們更有耐心。”
他拍了拍江淮的肩膀,力道很重,帶著安撫和命令的雙重意味:“回去,休息。相信我?!?/p>
車門關上,溫瑞安的身影重新沒入雨幕,走向不遠處另一輛指揮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