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昊臉上洋溢著純粹的、毫無陰霾的興奮,
他湊近了些,聲音依舊壓著,卻雀躍得像只找到松果的小松鼠:“江醫(yī)生!
你還不知道吧?多虧了你最后那條信息和定位!我們不僅端掉了羅文謙的老窩,
起獲了一大批犯罪證據(jù),還順藤摸瓜揪出了他們好幾個據(jù)點!”
他眼睛亮晶晶的,滿是崇拜:“溫處說,這次行動干凈利落,影響巨大,
上頭已經(jīng)初步定了,咱們隊……集體一等功!天大的榮譽??!”
他看向依舊沉睡的許昭陽,語氣更加激動:“你和許處,首功!
個人二等功肯定跑不了!等許處醒了,他知道了一定高興壞了!”
集體一等功……個人二等功……
這些象征著無上榮譽的字眼,此刻像燒紅的烙鐵一樣燙在江淮的耳朵里,烙在他的心上。
榮譽?建立在怎樣的謊言和背叛之上?
功勞?是用怎樣的代價和未來的痛苦換來的?
他仿佛看到那金光閃閃的功勛章背后,滴著老師林川洗刷不盡的污名,
淌著許昭陽父親蒙受的多年冤屈,更纏繞著顧明淵那冰冷惡毒的視線和對他未來無盡的操控。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感猛地涌上喉嚨。
江淮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甚至隱隱發(fā)青。
他猛地側(cè)過頭,用手死死捂住嘴,肩膀無法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發(fā)出一陣壓抑不住的、痛苦的干嘔聲。
“江醫(yī)生?!”黃昊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被他的反應(yīng)嚇到了,慌忙上前,“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叫醫(yī)生!”
門口的張芷沐等人也察覺不對,頓時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