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醫(yī)生,你是不是忘了醫(yī)生剛叮囑要飲食清淡,注意休養(yǎng)?”
他可是記得出院時醫(yī)生再三交代的話。
江淮卻像是被這個念頭點燃了某種久違的興致,
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倏地亮了起來,帶著一種近乎執(zhí)拗的認真:“就吃這個吧。
我喜歡……那種煙火氣?!?/p>
他說著,仿佛已經(jīng)聞到了炭火炙烤肉類和蔬菜時散發(fā)出的、混合著孜然和辣椒粉的濃郁香氣,
那是一種極其鮮活、極具生命力的味道,與他剛才深陷的冰冷絕望記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他迫切地想要抓住。
許昭陽看著他難得亮起的、帶著孩子氣般渴望的眼神,
拒絕的話就怎么也說不出口了。他想了想,妥協(xié)道:“好吧,偶爾破例一次。
不過外賣送過來估計都涼了,口感不好。
我們開車出去吃吧,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店,這個點應該剛開門,估計比等外賣快。怎么樣?”
“好?!苯戳⒖厅c頭同意,能立刻出門,離開這個剛剛讓他情緒失控的空間,似乎更好。
許昭陽一邊利落地套上衣服,一邊像是隨口問道:“要不要叫上黃昊周言他們?他們估計也還沒吃?!?/p>
“不要?!苯磶缀跏橇⒖堂摽诙?,語氣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
他立刻意識到反應過度,連忙放緩聲音,垂下眼睫掩飾道,“我……我只想和你單獨在一起?!?/p>
他伸出手,輕輕拉住許昭陽的衣角,聲音低低的,帶著點依賴和撒嬌的意味,“就我們兩個,好不好?”
他現(xiàn)在根本無法面對隊友們可能投來的、充滿敬佩和慶祝意味的目光,
更怕他們在閑聊中無意間再次提及案子的任何細節(jié),那會讓他如坐針氈,無所適從。
許昭陽穿衣服的動作微微一頓,低頭看著江淮拉著自己衣角的手和那明顯帶著懇求意味的表情,
心中的疑慮再次像水底的泡泡一樣悄悄浮起——江淮似乎格外抗拒與外界接觸,尤其是涉及案子的人。
但他最終還是將疑問壓了下去,只是溫柔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江淮的頭發(fā):“好,就我們兩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