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戴著口罩的男人走了進來。他依舊一言不發(fā),
動作機械卻帶著不容反抗的力量,將虛弱的江淮從椅子上扶起,
給他蒙上眼罩,然后帶著他,沿著來時的、或許曲折的路徑,沉默地向外走去。
江淮渾身無力,頭腦昏沉,只能任由對方擺布。但他的內(nèi)心卻充滿了巨大的矛盾與掙扎:
這個電子音的主人到底是誰?
是敵是友?他她似乎知道很多內(nèi)情,
甚至能潛入那個犯罪組織的記憶封鎖,幫助他找回碎片。
但所用的方式如此極端,場所如此詭秘,又讓他本能地感到不安。
然而,“那些孩子的下落”……這個誘餌,對他而言,太重了。
他知道,下個禮拜,他很可能還是會去學校。即使這可能是一個更深的陷阱,為了真相,他似乎別無選擇。
在被帶離那個神秘場所的過程中,江淮強忍著眩暈和惡心,努力集中殘存的意識,
試圖通過身體感知周圍的環(huán)境——轉(zhuǎn)彎的次數(shù)、腳下的坡度、空氣的變化、隱約傳來的聲音——來拼湊出自己究竟身處何方。
但精神的過度消耗和身體的劇烈反應很快擊垮了他,
意識的最后,他只記得似乎被扶進了一輛車里,然后便再次陷入了昏沉沉的、充滿破碎噩夢的睡眠中。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到有人在輕輕推他的肩膀。
“江淮?江淮?”
他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刺眼的陽光讓他瞬間瞇起了眼。
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而關(guān)切的臉。
“你怎么在圖書館后面的草地上睡著了?”
老師語氣溫和,帶著一絲擔憂,“現(xiàn)在雖然天氣暖和了,
但草地上還是有濕氣,小心著涼。走吧,快晚飯點了,正好,我們好久沒見,一起去吃個便飯?”
江淮晃了晃依舊有些昏沉的頭,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婉拒道:“謝謝,不用麻煩了。
我可能就是……有點累,不小心睡著了。我晚上還有點別的事,就不打擾您了?!?/p>
他下意識地想向老師打聽那個引他來的“保安”在哪里,
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那個電子音,那個密室,那些記憶……一切都太過詭異和危險。他不能把無辜的老師牽扯進來。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再次向老師道別,然后帶著滿腹的疑云和依舊不適的身體,轉(zhuǎn)身離開了校園。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沙?。?/p>
“喂,是我,江淮。我現(xiàn)在過去你那邊,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