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被找回后,他總夢見有雙手從那個窗口伸出來。
指節(jié)在風(fēng)衣口袋里攥住防身噴霧,他踩著咯吱作響的木樓梯一步步向上,仿佛正在走進某個巨大陷阱的咽喉。
許昭陽扯出個染血的冷笑,被縛的腕骨在鐐銬中緩緩轉(zhuǎn)動:“給我安排什么樣戲劇性的退場?
因公殉職至少還能追授個英模稱號。”
“不不不。。?!弊兟暺靼l(fā)出毒蛇吐信般的嘶鳴,“為情所困才更動人。
想想看——當紅心理學(xué)家江淮深夜墜樓,癡情隊長許昭陽在浴缸里割腕相隨?!?/p>
冰冷的槍管挑起他下頜,“熱水會慢慢稀釋鮮血,就像多年前你母親身下的那片血海。。。”
許昭陽突然劇烈掙扎,鐵椅在地面刮出刺耳聲響。
蒙眼布下傳來他破碎的喘息:“你們連這個都查到了。。?!?/p>
“當然,”電子音愉悅地扭曲著,“等你抱著江淮冷透的尸體時,
就會明白——重溫童年噩夢,才是最好的臨終關(guān)懷?!?/p>
許昭陽喉間溢出低啞的笑聲,鐐銬隨著他前傾的動作錚錚作響:“為我設(shè)計這么凄美的結(jié)局?”
他蒙著眼的臉轉(zhuǎn)向聲源,“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水?!?/p>
變聲器發(fā)出扭曲的嗡鳴:“那更完美了。戰(zhàn)勝心魔的刑警隊長,最終為愛殉情。。。”
冰冷的槍管突然抵住他太陽穴,“等江淮從酒店頂樓跳下去,你們就能在頭條新聞里團圓?!?/p>
許昭陽突然暴起,連人帶椅撞向?qū)Ψ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