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溫sir未雨綢繆,你這會兒應該躺在混凝土柱基里。
許昭陽的指節(jié)在欄桿上捏出青白。
他不過離開江淮幾個小時,整個世界就像被顛倒的沙漏
——溫瑞安反常的急躁,鮑勃恰到好處的栽贓,連父親遺留的配槍都透著精心設(shè)計的詭異。
溫sir還讓我轉(zhuǎn)告你,
船老大突然用刀尖在桅桿刻下月見草圖案,月見草計劃需要你活著才能繼續(xù)。
當朝陽徹底躍出海面時,許昭陽在刺目的光暈中看見
——遙遠的海平線上,三艘快艇正切開波浪朝著貨輪包抄而來。
江淮走出警局時,暮色正沉沉壓下來。
鮑勃警官那句意味深長的“好好休息”還縈繞在耳邊,可關(guān)于審訊的具體內(nèi)容,他的記憶卻像被洗過的膠片,只剩模糊的光影。
推開酒店房門,他愣在門口——衣柜大敞,行李箱被翻開,連床頭柜的抽屜都半脫軌地掛著。
是遭了賊,還是。。。自己失控時造成的?他叫來服務(wù)員整理,自己則躲進浴室。
溫熱的水流暫時舒緩了緊繃的神經(jīng)。
當他拿起浴巾擦拭身體時,鏡中映出的痕跡讓他動作一頓——
頸側(cè)與鎖骨散布著幾處曖昧的紅痕,顏色鮮艷,像是剛剛印上不久。
指尖觸碰時并無痛感,反而喚起一陣模糊的戰(zhàn)栗,仿佛殘留著某個滾燙唇瓣的觸感。
他困惑地蹙眉,試圖在空白的記憶里搜尋線索。
就在這時,浴巾邊緣一個不起眼的線頭勾住了他的視線
——那上面沾著一小截熟悉的藏青色纖維,與許昭陽常穿的那件警用毛衣材質(zhì)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