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面對面坐著,像歐洲古堡里的宴會廳,卻又帶著現代設計的簡潔線條。
這般規(guī)模的長餐桌,在他經歷過的各個安全屋和機構食堂里都屬罕見。
“坐吧?!苯匆呀浾伊藗€位置坐下,“這里的紅燒肉做得不錯,
你以前……”他頓了頓,把后半句話咽了回去。
“紅燒肉?以前?”溫瑞安微微一怔,心底的疑慮如漣漪般蕩開。
他素來不喜這般油膩的葷菜,這個細節(jié)江淮本該清楚。
除非……這道菜是許昭陽的心頭好?一個念頭倏地閃過:莫非江淮的記憶并未完全消失,此刻的疏離只是在演戲?
他不動聲色地夾起一塊青筍,狀若隨意地接話:“說起紅燒肉,倒讓我想起上次結案后,
咱們在食堂聚餐那回。當時打紅燒肉打得最多的那個人,可是把我們都看呆了?!?/p>
江淮握著筷子的手幾不可察地頓了頓,隨即詫異地抬眉看向溫瑞安,
眼神里滿是純粹的困惑:“難道不是你嗎?除了你,還有誰會這么吃?”
溫瑞安指尖輕輕敲著桌面,故作不經意地試探:“說起來,你還記得你接手過的最后一個病人嗎?當時是什么情況?”
江淮聞言停下筷子,眉頭微蹙著陷入回憶。
午后的陽光透過玻璃窗,在他睫毛上投下細碎的影子。
“好像是個產后抑郁的寶媽,”他思索片刻后抬頭,“孩子剛滿月,情緒很不穩(wěn)定,有自殘傾向。
不過……”他語氣帶著幾分不解,“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是在考驗我的記憶力?”
溫瑞安握著水杯的手微微收緊,眼底閃過一絲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