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頭灌下半杯酒,喉結(jié)滾動時露出頸側(cè)嶄新的蛇形紋身,“下周五有批新貨到港,老板正缺你這樣的。。?!?/p>
包廂門突然被敲響,服務(wù)生端著果盤進來。
許昭陽注意到三兒立刻閉嘴,右手按在了西裝內(nèi)袋。
直到服務(wù)生離開,他才繼續(xù)道:“豪哥明天回,軍哥要不要見見?“
許昭陽晃著酒杯,冰塊折射的光斑在他臉上游走。
難道是周天豪,國際刑警紅色通緝令上的????
他吐了個煙圈:“豪哥還記得我這個小角色?“
“瞧你說的!“三兒突然壓低聲音,“去年清理門戶,豪哥親手斃了說你壞話的王八蛋?!?/p>
他掏出手機劃了幾下,屏幕上赫然是周天豪在游艇上的照片,“明天晚上八點,海灣游艇會?!?/p>
許昭陽掐滅雪茄,火星在煙灰缸里掙扎著熄滅。
三年前沒完成的任務(wù),如今機會自己送上門來。
他端起酒杯與三兒相碰,玻璃相撞的脆響中,他看見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算計。
“敬重逢。“許昭陽將酒一飲而盡,酒精灼燒喉嚨的感覺像極了那年子彈穿過肋骨的灼熱。
他知道,當明天太陽落下時,自己將再次踏入那個游走于生死邊緣的世界。
張三突然拍了兩下手掌,清脆的擊掌聲在包廂里格外刺耳。
厚重的雕花木門無聲滑開,兩個穿著高開叉旗袍的女子踩著十厘米的細高跟搖曳而入。
左邊那個染著酒紅色長發(fā)的女子眼角有顆淚痣,右邊短發(fā)的姑娘嘴唇涂得像剛吸過血般鮮紅。
“軍哥,實在對不住,今晚還有個重要客戶要見?!?/p>
張三站起身整理西裝,金絲眼鏡后的眼睛閃著狡黠的光,
“讓這兩個妹妹先陪陪你?!八蝗簧焓制《贪l(fā)女子的下巴,
力道大得讓那姑娘疼得皺眉,“好好伺候軍哥,他要不滿意……你懂的!“拇指在她咽喉處危險地摩挲了一下。
許昭陽靠在沙發(fā)背上沒動,右手食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打摩爾斯電碼的節(jié)奏——這是他在高壓環(huán)境下保持冷靜的習慣。
兩個女子已經(jīng)一左一右貼上來,香水味混著淡淡的尼古丁氣息。
長發(fā)女子涂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正沿著他大腿內(nèi)側(cè)緩緩上移。
“那明天怎么聯(lián)系?“許昭陽狀似隨意地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腕,
觸到脈搏處異常的跳動頻率——這姑娘很緊張,或者說,很警覺。
他瞇起眼睛看向張三,同時感覺到短發(fā)女子正把什么冰涼的東西塞進他后腰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