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昊握著對講機的手微微發(fā)緊,指節(jié)泛白,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壓低聲音說道:“難道那人來踩點了?
他不會發(fā)現(xiàn)我們了吧?”
沙沙的電流聲里,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心。
許昭陽半蹲在廢棄倉庫的窗臺后,借著月光,目光如鷹隼般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他眉頭緊鎖,沉吟片刻后,聲音低沉而凝重:“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敵人在暗,
我們在明,現(xiàn)在貿然行動只會打草驚蛇,先按原計劃布好點再說。”
江淮語氣沉穩(wěn)而有力:“別想太多,越緊張越容易出錯。
我們籌備了這么久,每個人都清楚自己的任務,按計劃進行,相信我們的判斷?!?/p>
說著,他又看向許昭陽,兩人對視一眼,
在江淮的安撫下,黃昊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
大家不再多言,默契地點點頭,便各自行動起來。
雨水順著許昭陽的警帽檐滴落,在對講機話筒上濺起細小的水花:“各組按預案就位,注意隱蔽?!?/p>
他蹲下身到處看了看,“兇手在跟我們玩心理戰(zhàn)?!?/p>
對講機突然傳來電流雜音,黃昊壓低的嗓音斷斷續(xù)續(xù):“西側爛尾樓。。。三樓窗口。。。有反光。。。“
許昭陽和江淮同時轉頭,只見遠處黑洞洞的窗口閃過一道鏡片反光,快得像是錯覺。
周言已經悄無聲息地摸到樓體背面,身影迅速隱沒在施工腳手架中。
雨幕中,小張的白色護士鞋已經浸透了水,每走一步都發(fā)出輕微的“咯吱“聲。
她攥著傘柄的手指節(jié)發(fā)白,余光不斷掃視著站臺四周——穿牛仔衣的“情侶“正靠在欄桿上耳語,
賣烤紅薯的“攤主“機械地翻動著爐子,還有那個不斷看表的“上班族“,都是隊里精心安排的便衣。
公交車緩緩進站時,濺起的水花打濕了她的褲腳。
小張深吸一口氣,裝作整理劉海的樣子摸了摸耳麥,里面?zhèn)鱽碓S昭陽壓低的指令:“目標未出現(xiàn),按計劃上車。“
就在她抬腳的瞬間,站臺廣告牌突然發(fā)出“刺啦“的電流聲,七個紅色剪影詭異地扭曲起來。
小張渾身一僵,耳麥里江淮的聲音突然急促:“別回頭!九點鐘方向排水溝有動靜!“
公交車門“嗤“地打開,暖黃的燈光映出空蕩蕩的車廂。
司機戴著口罩,帽檐壓得極低:“姑娘,上不上車?“他的聲音沙啞得不自然,右手始終藏在操縱臺下。
小張的指尖已經摸到了后腰的電擊器,臉上卻綻開禮貌的微笑:“謝謝師傅?!?/p>
她邁上車階的剎那,余光瞥見司機座椅下方露出一角紅色布料——和投影里那些嫁衣一模一樣。
車門外,暴雨中隱約傳來許昭陽的怒吼:“攔住那輛車!“
但公交車已經猛地關上門,在小張尚未站穩(wěn)的瞬間驟然加速,輪胎卷起的水幕徹底隔絕了外界。
車廂燈光忽明忽暗間,她看見司機緩緩摘下了口罩——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