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的時間里辦了幾出事了。
第一次成親也就算了,那是正事,納妾也可以理解,畢竟兩房妾室也是有頭有臉人家的姑娘。
你收個義弟你辦什么辦,這不明擺著要收錢么。
連著三出,家里的小金庫都掏空一半了。
淳郡公這人年紀不大,臉皮倒是真厚。
不過,這些人感慨的有點早了——三個月后,淳郡公府再次發(fā)出通告,恰逢郡公夫人孫氏二十大壽,屆時郡公府會大擺宴席,邀請各方人士前來共同慶祝……
西北的大小官員氣的跳腳,有門路的苦不堪言,已經暗搓搓的打算托關系把自己調走了,實在受不了淳郡公的盤剝。
最可恨的是,淳郡公這廝從他們身上搜刮錢財,卻用來建設自己的梁州城。
現(xiàn)在的梁州城的變化可謂是翻天覆地,街道整潔干凈,商鋪林立,大小交易市場火爆,把附近官方的榷場都比下去了,有不少富戶家家裝上了新玩意兒——玻璃窗戶。
聽說那粉條作坊每日產出過萬,訂單都排到明年了。
掙了這么多錢,錢都哪去了?用的著搜刮他們!
當然了,這些話趙小山都聽不見了,因為他已經啟程出發(fā),回返密水。
這次,他離家太久了,四月從家出發(fā),再回去時已經十月了,在梁州城整整呆了小半年。
梁州城的幾個作坊已經走入了正軌,京城的琉璃作坊也正在建設,活字印刷術也已經投入使用。
京城老百姓最近精神生活很豐富,因為皇帝每天都有幺蛾子提供新樂子,不是今天砍這個大臣的頭,就是明天要廢后,總而言之,騷操作不斷。
而且最近京城還出現(xiàn)了一種新玩意兒——報紙。
這東西像書又不是書,幾天出一次,內容特別吸引人,因為它里面的東西不是知乎則也,而是分成了幾個板塊,有皇帝的圣諭和朝廷的通緝令,有尋物啟事,還有一些歷史小故事,最吸引人的是民事板塊,這個板塊里刊登的都是東家長李家短的小事,有時候是底層老百姓的鄰里糾紛,有時候是一些小官員家的八卦。
這東西剛一出現(xiàn)就被搶購一空,迅速成為了京城老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
很多讀書人以搶到一份報紙為榮,士子們的文會討論的重點再不是風花雪月,而是報紙里的內容,以及猜測這報紙到底是誰辦的,內容是誰撰寫的。
這報紙剛出來時也曾有朝臣反對,認為這東西大逆不道,怎么能將皇帝的圣諭和一些家長里短放在一起,真是倒反天罡,大大的不敬。
起初皇帝也很憤怒,直到讓太監(jiān)也買了一份報紙觀看后,那點憤怒竟直接煙消云散了。
這里面確實有他的圣諭,還有不少夸他英明神武的篇章,里面的溢美之詞看的人肉麻,讀的他都以為說的不是他了。
聽說這報紙最近在京城很火爆,遭到了讀書人的哄搶,這豈不是說那些榆木疙瘩讀書人都看到了對自己贊譽有加的文章?
潛移默化下,那些讀書人和官員豈不是馬上拜服?還能有賴賴歪歪的諷刺聲和反對聲?
這是好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