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逆天而行大逆不道!
“不行,女娃以后是要嫁人的,會做飯會干活就行,學(xué)什么字,又不考科舉,認(rèn)字也沒用。”
“就是,人啊,上了學(xué)心就野了,就不好好嫁人生子了,女人么,還是要聽話才行?!?/p>
“是啊,自古以來從沒聽說過有人要讓女娃上學(xué)的,那都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咱這窮鄉(xiāng)僻壤的,這不開玩笑么,念出來和誰說?不還是要圍著灶臺轉(zhuǎn)一輩子?浪費那錢干啥?”
趙小山被這左一言右一語的給震的不行。
“各位叔伯,你們也說了,大戶人家的女孩都是要上學(xué)的,有的不僅能寫會算,甚至出口成章,才華毫不輸給男兒,那些女孩也不參加科考,為什么要讀書?”
羅老根搖了搖頭,“有錢沒地方花唄,咱這窮的,哪能那么敗家?!?/p>
“羅叔此言差矣,因為大戶人家也知道女孩以后是要嫁人的,要是能寫會算就能掌握家中的中饋,也能受夫家看重。如果連個字都不認(rèn)識,咋看賬本?怎么催租?”
“各位叔伯,一旦女娃認(rèn)字,結(jié)親的時候選擇面一定更廣,樂平和密水的大戶人家選擇兒媳婦兒的時候一定會更喜歡找能識文斷字的,而不是睜眼瞎。你們想想,到底是讓女娃在家干幾年活好還是嫁個好人家更好,哪個利益更大?”
趙小山早就知道預(yù)料到女學(xué)的創(chuàng)辦不會那么容易,又增加籌碼道:
“各位叔伯,我知道各家有錢都可著男娃供,我趙小山承諾,只要你們讓家里的女娃上學(xué),我一文錢不要,連筆墨紙硯我都給準(zhǔn)備好!”
這一套短期全免和長期利益誘惑結(jié)合起來,在座的都不是傻子,轉(zhuǎn)過彎了也就明白了女娃讀書的好處了。
經(jīng)過一番拉扯,大家對女娃上學(xué)這事算是勉強達成了一致,但對有誰來教又爭執(zhí)起來。
“不行!這成何體統(tǒng),如若教書的是個耄耋老者或是女子還可,讓馬先生教,萬萬不可!”
“是啊,馬先生自己還是血氣方剛的年紀(jì),又并未婚嫁,如何能接觸那些女娃,不可?!?/p>
馬恭回這可就不樂意了,自己對趙小山下腰那是敬重他胸懷寬廣,不代表他的尊嚴(yán)不值錢。
他怎可能讓這些土老帽如此妄語指責(zé)?
“各位叔伯,你們可以懷疑我的學(xué)識,但你們絕不可懷疑我的人品!”
“我們并沒說你人品有問題,但人言可畏,我們家女娃以后還要嫁人呢,讓男方知道小時候和一個男先生接觸這么久,會被嫌棄的,要知道,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的!”
羅老根這話說的倒是挺有道理的,馬恭回和程理都點了點。
倒是趙小山嗤笑了一聲,“這有啥?咱村是雜村,不同宗不同姓,但彼此都知根知底的,與其嫁到外村讓人指指點點妄加揣測,還不如長大了直接就嫁到本村男娃。羅叔,就像你家我小嫂子嫁給二黑子一樣。”
這可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了,他這話一出,整個飯桌都安靜了。
“那也不可啊,誰能知道以后誰家女孩一定嫁本村啊,不行,這點萬萬不行……”
趙小山早就知道女校一定會有很多曲折,卻沒想到剛一提議便被否定,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拿出殺手锏:家中有適齡女孩入學(xué)的,一天補助兩文錢這一金錢攻勢時,程理在旁邊悠悠的來了一句:
“山子,各位叔伯們說的也很有道理,既如此,那就給她們找一個女先生如何?你家嬌娘也跟著我學(xué)了半年多了,給孩子們啟蒙完全夠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