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因為這樣的成績,工部才更加需要戒驕戒躁,保持初心,凝聚力量,徹底貫徹落實皇帝的休養(yǎng)生息促生產搞經濟的思想,爭取在今年剩下的時間里再接再厲再創(chuàng)輝煌。
接下來,工部要以營繕司為首,繼續(xù)專研利民利國之器,為陛下解憂,為陛下排難,為大景百姓謀福利。
長長一大段話說完,盧興將目光對準下首的趙小山,滿含深意。
眾人的目光隨之而來,趙小山只覺九月份的天,陰風陣陣,渾身冰涼,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了。
他的直覺沒錯,盧興就是一條毒蛇。自從他打著雞血回來了,趙小山的噩夢就開始了。
首先,盧興將趙小山的辦公桌挪到了自己營房的隔壁,其實就是個耳房,兩個屋子共用一個大門,趙小山出入必須經過盧興的屋子,盧興站起身走兩步就能走進趙小山的屋子,觀察他在做什么。
趙小山當初聽到這樣的指令的時候,嚇得喝水的杯子都摔碎了。
他同屋的那個郎中依舊班味十足,哪怕到了這時候都是忙忙叨叨中抽空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神。
趙小山想拒絕想吶喊,奈何官大一級壓死人,無力反抗下只能收拾收拾東西去了盧興的耳房。
至此,趙小山再也沒了快樂。
他下班要操心王家的事,上班了還要受盧興的監(jiān)視。
為了逼迫趙小山抓緊時間想點子,早晨去時盧興招呼一聲,中間喝水撒尿之際也要交代一句,中午吃飯時要叮囑一下,下午溜腿時還會不經意路過趙小山的屋子,笑著追問一下,最后下班時又要關懷一下。
趙小山感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監(jiān)視著,周圍都由攝像頭在掃射他,讓他如坐針氈夜不能寐。
為了應付越來越變態(tài)的盧興,他不得不向同事學習,也做出一副班味十足的樣子,拿著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忙個不停,不時低頭皺眉喃喃自語,不時嘶啞怒吼,又不時還要做出撕紙狂躁之狀,望之讓人生畏。
每每看到趙小山腳底一堆紙團,盧興都笑的老懷安慰,捧著茶杯回到座位繼續(xù)忙碌去了。
這邊趙小山的日子過得生不如死,那邊二黑子終于取得了一絲進展。
有鑒于上次趙五的折戟,二黑子經過慎重的考慮,制訂了詳細的規(guī)劃,又做了實地考察后,決定從王家山莊附近的村子入手。
這村子叫李家村,離王家山莊不遠,相差也就十公里。
王家山莊占地面積不小,里面亭臺樓閣小橋流水的,佃戶也不少,基本能做到自給自足,唯有一點需要大量從外面采購,就是木炭和木柴。
王家山莊里雖有山,但那山不高,就是個小山包,里面樹也不多,而且那些樹都要留著作為綠化景觀,不能隨意亂砍亂伐,因此山莊里要燒的木炭木柴便沒了著落。
基于此,王家山莊附近的村子有不少人便找到了這個商機,農閑時便會去附近的山里砍柴拿到王家山莊來賣,錢不多,卻是一個細水長流的進項。
二黑子用了四五天的時間考察后,決定從這入手,拿起砍柴刀背起小竹簍也上山去也。
早在趙小山沒發(fā)家之前,砍柴對二黑子來說簡直是家常便飯,現在重操舊業(yè)也是小菜一碟,沒一會的功夫他便砍了半簍子柴,李家村的人見到他一個生面孔還以為他是附近別的村的來搶生意的,朝他狠狠瞪了幾眼。
沒錯,除了李家村,王家山莊附近其他稍遠的村子也會有人砍柴過來賣,只為了掙那仨瓜兩棗。
李家山莊沒能壟斷這生意,對外村來的便十分仇視。
二黑子不想徒惹事端,見差不多了便走了,到了王家山莊附近,剛要靠近便被攔下了,來人一看二黑子的裝束,仔細看了看二黑子,發(fā)現這是個臉生的,狠聲問道:“你是哪個村的,以前怎么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