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山只是上了一封奏折,若沒有后來登聞鼓這事,這奏折連水花估計都掀不起來。
但現(xiàn)在登聞鼓這事鬧的這么大,始作俑者趙小山也成了各方關(guān)注的焦點,大家都等著他下一步動作呢,誰知道等了兩天,這趙小山卻像縮頭烏龜似的躲了起來。
倒是盧興這老匹夫老臉都不要了,奔走呼號,走上了前臺。
一個工部的尚書,竟在早朝時陳列了十條抑佛的理由,要求大景朝各地關(guān)閉廟門,清查廟產(chǎn),勒令僧侶還俗,還田于民,這簡直倒反天罡了。
他的陳詞可比趙小山那奏折上寫的措辭嚴(yán)厲多了,因為職位高也影響大,一時間關(guān)于佛寺廟產(chǎn)問題被抬上了人前,就連街頭巷尾都開始討論這個問題。
年輕的皇帝十分震怒,勒令大理寺盡快破案,查清盧興所述是否屬實。
大理寺的官員不敢怠慢,立馬行動,結(jié)果派去的官員剛到圓覺寺地界便碰到了千人請愿活動——上千佃戶在路上攔住了大理寺的馬車,要告御狀伸冤。
那大理寺的官員一眼看過去倒吸一口涼氣,好家伙,這請愿的佃農(nóng)拖家?guī)Э诘挠袃扇е?,都是京郊外各個大寺廟下轄的佃戶,這些人各個骨瘦如柴衣衫襤褸,比普通佃戶慘多了。
佃戶告狀的主旨是寺廟欺壓他們,他們身為佃戶甚至失去了人身自由,形同奴隸。
每年上交給寺廟的地租遠遠高于其他地方,勞作一年下來他們不僅不能掙錢,反而還要欠寺廟很多錢。
此外平日里他們還要無償為寺廟做活,就連打水打掃這些最基本的活都是他們做的。
有一些佃戶實在受不了想要逃跑,卻被寺里的武僧抓住,嚴(yán)加拷打,還不許他們隨意走動到處亂說,將他們禁錮在村莊內(nèi)。
這些寺廟的和尚在貴人面前阿彌陀佛慈眉善目,在他們面前就是地獄里的羅剎。
甚至比羅剎都不如,有的和尚酒色全沾,甚至還將佃戶中的貌美姑娘玷污占有,強迫為其生孩子。
有的姑娘受不了折辱含冤而死,有的父母憤而反抗反被殺。
他們想要告狀,可是還沒等走遠就被抓,有幸運的進了京城見敲了鼓,后來卻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這通天的手筆一度讓很多人絕望,他們麻木的接受了命運的安排,忘記了反抗。
天子腳下,救苦救難的寺廟卻形同魔窟,造成無數(shù)人間悲劇,這寺廟竟玩燈下黑,如此欺瞞陛下,簡直是自尋死路罪不容恕。
如此大案,大理寺官員不敢擅專急忙往上報,不到一天時間,宮里的皇帝也知道了。
周徹十分震怒,他命大理寺的官員先安撫住那些告狀的佃農(nóng),又命淮安王前去調(diào)查此事。
事情的發(fā)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圓覺寺背后的定國公府慌了,皇覺寺的老住持也麻了,隆興寺背后的崔家也怕了,奉國寺的一群和尚也放下了手中的缽,通知背后的東家,開始商討起對策。
定國公府高家和崔家兩家家主急忙會面碰頭商議,準(zhǔn)備和圓覺寺和隆興寺割席。
皇覺寺和奉國寺的和尚接到命令:為了避免事態(tài)擴大,先安撫那些佃戶為要,住持等大和尚紛紛出面承諾要減免租稅。
然而,這一切都晚了,淮安王派兵先將幾個寺廟圍住,將里面的大小和尚抓了一遍,又將廟里搜刮一通。
這一搜刮就發(fā)現(xiàn)大問題了,這四大廟宇各個富得流油,其中皇覺寺的地下暗格里竟發(fā)現(xiàn)了半屋子黃金,另外半屋子則是一些白銀珠寶等物,其中地契就好幾千畝。
第二富的當(dāng)屬奉國寺,那黃金白銀也是成車成車的往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