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黑子嚇的連忙上前捂住陳狗兒的嘴,夭壽啊,這大逆不道的話都敢說,不要命啦!
“這沒有別人,你怕啥?”陳狗兒拿走兄弟的手,想著隔墻有耳,再說的時候聲音壓的更低了些:
“后來好多宗室受叛亂牽連,殺頭的殺頭流放的流放,僅剩的那些也都被攆到犄角旮旯里貓著了,也不給兵也不給權(quán),給點(diǎn)地,就像養(yǎng)豬似的養(yǎng)著?!?/p>
“但宗室畢竟是宗室,地位再低,也姓周,是皇帝的親族。咱密水縣這個淳縣侯,別看沒啥權(quán)利,那也是地位最尊貴的人了,誰也不敢得罪的主?!?/p>
原來如此!趙小山恍然大悟。
陳狗兒說了這么大一堆,總結(jié)一點(diǎn)就是,這什么淳縣侯可能在皇帝那連個屁都不是,但在這密水縣,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別說縣太爺了,就是郡守來了,也得先下跪請安的那種。
“那這什么侯的妹妹來你們大昭寺干啥?”
“這我哪知道,我就一迎客僧,連那尊客的臉長啥樣都沒看清。”
正說著話,三人到了一處禪房門前。
“咚咚咚~”
陳狗兒小心敲了敲門,低聲沖著門縫問道:“師父,賣辣條的施主我領(lǐng)來了,您要見見么?”
“不必了,你直接領(lǐng)到灶房吧,切記不要沖撞了尊客。”一個低沉的中年男聲傳了出來。
“是,師父。”
陳狗兒得到指示,眼神示意一下趙小山,三人貓著腰緩緩?fù)讼隆?/p>
“呼~狗子,咋整的,我咋光聽你師傅的聲音就害怕了,不愧是得道高僧!”
二黑子拍了拍胸口,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引的陳狗兒一頓嗤笑。
到了灶房,那早有等待的和尚,將趙小山手里的兩個食盆接了過去,用平碗稱了一下量,兩盆豆皮,一共給了他一百九十二文錢。
加上剛才在外面賣的,這次的豆皮生意,趙小山一共得了二百六十文的收入。
這次不知道行情,做的比較少。調(diào)料將近一百文,大豆子是自家的,也值個三四十文,算下來成本也就不到一百五十文。
但昨天做的豆皮家里還剩不少,這么一算,他的凈利潤能達(dá)到一百五十文左右。
這生意,能做!
“走,狗子,黑子,這次弟弟掙錢了,請你們吃蝦餅去。”
二黑子早惦記著這口了,也不客氣,嗷嗚一聲就往外沖,生怕去晚了蝦餅攤子收了。
陳狗兒在后面看著倆兄弟鮮活的樣子,十分羨慕。
他是寺里的小和尚,平時不論坐著站著都要端著樣子,也只有和他們倆一起時才能放松一下。
他今天真的很開心,自己也能幫山子掙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