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山心生懊惱,樹大招風,自己這兩天光唱唱曲子就掙了這么多錢,這是招人眼紅了。
他注意到后面那人是個高壯的成年男人,看起來和二黑子差不多,要是真廝打起來,他們二對一,也不懼他。
只是自己剛出獄,還有很多掙錢大業(yè)沒完成,這個時候完全不想節(jié)外生枝。
等到了主街,二黑子頻頻回頭看,感覺后面那人沒再跟上來,狠狠舒了口氣。
“山子,咱們快點回去吧,明天可別再來,我真怕出點啥事?!?/p>
趙小山點點頭,這街頭賣唱確實不合適了,反正自己的麻椒馬上就能變現(xiàn)了。
為了防止那人在他們回家的路上攔截自己,趙小山回到香滿樓,把裝錢的缽子交給牛水生,希望他代為保管。
牛水生沒想到趙小山離開一會就拿回來這么多錢,連連問他們干什么去了!
如果這錢的來歷不干凈,他是如何也不敢沾手的。
他一人在香滿樓打拼,沒有任何根基,便很是愛惜羽毛。
等聽趙小山解釋完,牛水生再次驚呆了。
“你去賣唱?”
趙小山點點頭。
“你爹娘知道么?”
趙小山點點頭。
“你不要名聲啦?”
趙小山搖搖頭,“和名聲比起來,我還是更希望吃的好穿得好,再說了,我這是賣藝不賣身?!?/p>
牛水生看了趙小山好半天,張了張嘴,沒再說話。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他不能理解趙小山為什么這么折騰,但他也表示尊重,人家父母都沒說啥呢,他又有什么資格置喙。
“這里一共是二百文錢,明天你來的時候我再交給你!”
牛水生將裝錢的缽子放在床下面帶鎖頭的小箱子里,作為酒樓二掌柜,他擁有單獨一間房。
和牛水生告別后,趙小山揣著剩下的六十二文錢直奔雜貨鋪,明天趙大壯就要去服徭役了,他想給他買個水袋。
結(jié)果到了地方才知道,水袋都是用動物的皮做成的,制作工藝十分復雜,價格便十分昂貴,一個就要二三百文,他這點錢,根本不夠。
這東西也不是賣給普通人的,一般農(nóng)戶都是用葫蘆裝水。
不能買水袋,趙小山也沒省著,去大市場買了二十多個白皮大饅頭。
服徭役可不比自己干農(nóng)活,自家干活累了就歇也沒人管,給公家干活哪能那么自在,一群衙役拿著大刀看著,本來就累,還沒吃沒喝的,他爹做的雜糧饃饃哪有大饅頭好吃。
揣著饅頭,二黑子和趙小山匆匆往家趕,一路上他們心驚膽戰(zhàn),生怕剛才跟蹤的突然從路邊竄出來。
好在有驚無險,下午未時(下午三點)他們總算到家了。
趙小山一路小跑,這么長的距離,到家時他腿都軟了,要不是有二黑子攙著,他自己早走不動了。
娘的,不是法制社會,自己就掙二百多文就有人惦記,窮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