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四個人全都喝醉了,幸好有岳新派來的小廝跟著來的,不然新得的一匣子玉石都要落在酒樓了。
第二天趙嬌娘和大小劉氏看到玉石,都很開心,幾個女人湊在一起,商量著是要做成首飾還是收好以后留著給小輩。
得知趙小山將幾塊紅色的玉石留下給昌平公主,劉氏癟了癟嘴,沒說話。
這兒媳婦兒還沒進門呢就開始維護上了,果然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娘。
不過人家是公主,據(jù)說長的還很好,兒子惦記點也正常。
趙小山?jīng)]管老娘的酸醋,晚上下值后將槐五單獨約了出來,他小心翼翼措辭嚴謹?shù)膶钌;▔櫶サ氖潞突蔽逡灰坏纴怼?/p>
“楊姑娘現(xiàn)在在我家鋪子干活,我讓她主管選購食材和洗菜切墩,手底下管著七八個人,每個月有一兩銀子的收入。
之前在莊子上她還郁郁寡歡的,自從去了鋪子忙活起來好像也忘了那段不堪的過往,做事也越來越有樣了,我嫂子還說呢,以后俺家店要開分店就讓楊姑娘出去做掌柜?!?/p>
“這件事我覺得我必須和你說,但你也可以當作不知道,我想楊姑娘也不想讓你知道她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吧?!?/p>
槐五原本就是冷硬話少的性格,這幾年在軍隊歷練,身上還多了肅殺之氣,像一把隨時要出鞘的刀,望之讓人生畏。
只有在和親近的人接觸時,槐五才會露出些許笑容。
聽了趙小山的話,槐五臉上的線條緊繃,額邊青筋暴起,手拳緊握,顯然極為憤怒,但眼神卻流露出一絲哀傷的神情,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矛盾。
趙小山對他的憤怒很不理解,不論當時出于什么原因,你既然救了楊?;ň驮摻o人家一個準話,就得對人家負責。
總是這么不清不楚的算怎么回事。
若是以前槐五還是拉黑活的船夫,和楊?;ǖ故窍嗯?,但現(xiàn)在他們倆身份地位懸殊,一個是有了軍功的新晉將軍,一個是破了身還流過孩子的農(nóng)女,就像兩條交錯而行的火車,根本不會有結(jié)果。
槐五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趙老弟,謝謝你這些年對她的照顧,我槐五欠你一個大人情,我槐五發(fā)誓,只要老弟你張口,讓我赴死都可以?!?/p>
“可別別別,什么死不死的,我照顧楊姑娘也不都是你的原因,我和你一起認識她,覺得她是個好姑娘才愿意幫助,再說了,楊姑娘現(xiàn)在是我鋪子里的小管事,這么能干工錢又不高的姑娘可不好找,和你沒啥關(guān)系,你別給自己扣帽子了。”
槐五知道趙小山這么說都是為了自己,也不再多言,只是又一次抱拳表示感謝。
當天,槐五就和趙小山回了趙家將楊?;ń踊亓俗约旱恼印?/p>
自那日起,楊?;ㄔ僖矝]去米粉店上工,也沒回趙家。
半個月后,京城新晉的五品宣威將軍廣發(fā)請柬,邀請親朋好友于正月二十參加他的婚禮。
趙小山哆哆嗦嗦的打開請柬,上面的名字赫然寫著:槐五松,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