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山聽到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抬頭看了看昌平,發(fā)現她的神色沒變,暗暗呼了一口氣。
一場戰(zhàn)爭終于消弭,這一晚的趙小山格外賣力,幾乎將自己囊中所存全都付出,一點沒剩,直讓昌平欲仙欲死。
一場酣戰(zhàn)下來,昌平心中的憤恨早就消失不見,又恢復了之前的小女兒之態(tài)。
但趙小山卻沒了之前的旖旎之心,他發(fā)現自己根本不了解昌平,亦或者從沒了解過。
今天之前,他從未感覺到兩個人的階級差異,他一直以為昌平是一個后宮中不怎么得寵的公主,之前的日子都過的小心翼翼的,因此她一定是個善良單純的小姑娘。
可他忘了一點,即便再如何不得寵,她也是公主。
俯仰眾生,高高在上,目下無塵。
在這種人眼里,自己從來都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對出身低微的人天然的保持著優(yōu)越感。
自己出身寒微,不過是農戶商戶出身,那么昌平心底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若自己一直是深情又能干的駙馬,那昌平定愛他如常,主動忽略點自己的出身。
若自己今天和綠蘿成了好事,背叛了昌平,那自己的出身絕對是昌平攻擊的點。
他甚至能想象到昌平會怎么說,“果然都是下賤坯子。”
這一刻,趙小山知道自己不可再自欺欺人了。
他和昌平公主,不過是一場政治聯(lián)姻,是周徹拉攏自己的手段罷了。
想通的趙小山憋悶異常,側躺在床榻上,對昌平不安分的手視而不見。
昌平摸了一會沒得到反饋,覺得無聊,訕訕的收了手,攏了攏被子,翻身入睡。
第二天早上趙小山出門后,昌平將昨天那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喚了過來,邊涂抹指甲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事情處理的如何了?”
其中一個婆子恭敬答道:“回公主,那賤婢昨天在車上就被割了舌頭,剛送到莊子上就送到了一個莊戶的床上。
那莊戶四十多歲,是個坡腳,因為身有殘疾,自小性格就不好,對自家老爹老娘都非打即罵的,這次咱們送給他一個啞女,樂的給老奴磕了好幾個頭呢?!?/p>
昌平笑著點點頭,“事辦的不錯,彩屏,看賞?!?/p>
“是?!辈焦魃磉叺拇笱诀呗犆亓撕笪荩瘸鰜頃r手里多了一個荷包。
那婆子看到鼓鼓囊囊的荷包當即磕頭謝恩,等出門后看到里面的二十兩銀子,樂的嘴角開裂不可自抑。
“公主可真大方,咱倆就跑了一趟腿就憑白得了二十兩賞銀,一人十兩,又能好吃好喝一陣了,嘻嘻。”
另一個婆子接過屬于自己的十兩銀子,掂了掂重量,也滿意的笑道:
“是啊,咱公主果然是個高貴人,就是體面,嘖嘖,這駙馬可真是個多情的種子,不過一個賤婢還求上情了,不過要沒有他求情咱們也沒這好差事?!?/p>
“就是就是!”
兩個人漸行漸遠,全然沒看到她們身后有一道身影一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