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的席面很硬,一桌八個菜,三個葷的五個素的,(其中一個肉菜是肥皂作坊剩下來的油渣渣)還有無限量供應(yīng)的蘿卜雞蛋湯。
看得出來,曹父曹母為了兒子的婚事算是下了血本了。
二黑子作為新郎,舉著個酒杯挨桌敬酒。
他著急晚上入洞房,不敢多喝,別人一敬他就小抿一口,別人再敬,趙小山等后援團(tuán)就上了。
敬完酒,趙小山又抽空吹了兩段嗩吶,歡樂的氣氛讓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
等晚上人群散去,趙小山累的渾身要抽抽了。
李球和陳狗子早就回去了,他一直跟著忙活到最后,直到二黑子歡天喜地的進(jìn)了洞房他才從曹家出來。
劉氏也一直幫著收拾到最后,娘倆往家走的路上一句話沒說——累的張嘴的力氣都沒了。
二黑子新婚,趙小山給了他三天帶薪假期。
二黑子想著古仙村早就走了多少遍了,趁著有空,第二天回完門便領(lǐng)著羅芳去了趟密水溜達(dá)。
小兩口親熱的程度可把趙小山的大門牙快酸掉了。
三天后等他重返職場,肥皂作坊面臨了開工以來的第一次請假高潮——冬小麥成了,大家伙都要回家收麥子。
就連劉氏也不例外,米粉作坊也不去了,一心撲在地里,領(lǐng)著趙來福和趙大壯全力搶收糧食。
因?yàn)槎鞙囟鹊?,冬小麥生長周期很長,現(xiàn)在都五月份了才將將可以收割。
老百姓要用最快的速度將冬小麥?zhǔn)樟?,然后重新翻地,趁著天暖,再種上今年的秋糧,整整一個月都是不得閑的。
肥皂作坊人數(shù)基數(shù)大,請假的人多也能繼續(xù)運(yùn)作。
但米粉作坊一共就十個人,連老板都走了,員工更跟風(fēng)了。
米粉作坊在開工不到一個月的時(shí)間就暫時(shí)歇業(yè)了。
白常文來拉貨,看著偌大的廠房冷冷清清的,嘖嘖了兩聲,提議道:
“趙小山,十月秋收的時(shí)候再來一次,過年再停幾天,一年歇三次,你這作坊還要不要開了?”
趙小山也很無奈,“沒辦法,他們都是附近的農(nóng)民,地里的莊稼都熟了,也不能真不去收等著爛在地里吧?!?/p>
這些人傳統(tǒng)的意識里還是認(rèn)為種地更重要。
不說別的,趙老爺子有一天拉住他和他說,村里陳大春家想要賣地,讓他快出手買下來。
這年頭,什么真金白銀都是虛的,只有土地才是實(shí)打?qū)嵉摹?/p>
趙小山覺得他爺說的也沒錯,特意跑去那塊地看了看,結(jié)果卻沒相中。
那塊地離村里的小河很遠(yuǎn),又是稻田,灌溉很是問題,每年都很耗人力。
陳家之所以想賣地也是因?yàn)樗覄趧又髁﹃惔蟠喝ツ甓觳≈兀瑳]人能挑水了,這才想著賣的。
“小山,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考慮招一批固定的雇工,你廠房后面那么大一片宿舍,哪怕不是農(nóng)民,哪怕不是本地人也完全可以?!?/p>
這個趙小山不是沒考慮過,可這時(shí)代可沒有專利保護(hù),外面不三不四的人倒是好招,就怕他們學(xué)會了技術(shù),拍拍屁股走人了,那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如若你不敢,那你就規(guī)定,在這做工就要把作坊放在第一位,不允許農(nóng)忙時(shí)再請假,哪怕請假最多只能請三天?!?/p>